对于如此抢白自己的人,皇上却是笑着道:“你的胆子可是比你爹和你大哥大多了。”
周将军及其长子周英杰,见了他也从不敢这样。
周兴嗣听他提起父亲和大哥,抿抿嘴,没有说话。
“行了,那就等喆喆醒了,朕再看吧!”
皇帝对周将军这个小儿子,还是很有好感的,且他刚立了大功,稍加纵容也不算什么。
“喆喆也该醒了,心月,你去把他抱出来吧!”
花容连忙笑着打圆场道,兴嗣一遇上喆喆的事情,那就跟老母鸡护着小鸡似的……
心月点点头,看了皇帝一眼,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听了花容的话,抱孩子去了。
“给朕瞧瞧。”
皇帝站起来,将小家伙抱到怀里,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花容没有想到,身为一国之君,抱孩子的姿势还挺熟练。不过转念一想,他虽然是皇帝,但太子小的时候,他应该也是抱过的。更甚者,连长孙都已经有了……
喆喆刚醒,睡眼惺忪,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正对着自己,也不哭闹,仍旧是静静地和对方对视。
皇帝看了一小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这孩子活脱脱就是你小时候的模样,只是你小时候,反倒比他爱笑些。”
还记得小时候,每每抱着弟弟,不用他逗,弟弟就笑了。
花容在一旁腹诽,这要是换了别的小孩儿被没有见过的生人抱着,早就大哭起来了。
“喆喆,我是你伯父……”
皇帝低下头,笑着同小家伙儿道,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懂。
只可惜,他抱着小家伙儿逗了好大一会儿,都没能让他露出一个表情来,无论他说什么,这孩子都只是拿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你。
“皇上还是把他放下来吧,抱久了也挺累人的。”
花容在一旁道,其实喆喆倒没有多重,只是这一大一小瞪着看半天了,委实无聊。
皇帝闻言,便将她交给了花容,正襟危坐道:“朕今日来的仓促,没有带见面礼,以后补上。”
他今日本来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忽然心血来潮出宫,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会儿才想起来,他身为伯父,自然是该给见面礼的。
凤至点点头,对这个本也不在意,默默盛了一小碗甜汤推到皇帝面前去。
“早前朕同你说,你被下毒追杀的事,早晚会给你一个公道。而今,凤翔就在天牢里,今日清查之后,朕才发现暗部有一多半的人竟然都被他收服。”
“三皇子能力本就不差。”抛开私人恩怨,凤至公允地评判道。
“是啊,正是因为他最像朕,所以相比其他皇子,朕更宠爱他。是朕对他太放纵,才让他生出了如今这般妄念。”
皇帝叹气,语气很是伤怀,三皇子的能力同太子不相上下,但嫡庶不能乱,这位置注定不会是他的。
“还有楼相的事,竟然也是那逆子所为。”皇帝说道这里,看向一直安静站在几人身后的楼心月,“你爹的事,当时朕也是没奈何……”
心月闻言,眼眶立刻就红了,到底没有忍住,扑通跪了下来:“求皇上,为民女一家平反。”
“你先起来吧。”皇上温言道,“只是,当初罪证确凿,又过了这么久,就算朕有心替你爹翻案,也难的很……”
心月跪在地上又是几个响头磕下去,泣声道:“民女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为我楼家平反。”
不管等多久,她都想要一个结果。
“也罢,朕就让大理寺着手彻查此事。”皇帝到底是应承了她,“只是,你兄长他——”
当初,因为罪证确凿,楼相当年就被斩首示众,而他的儿子也被流放到千里之外。
心月身体摇晃了一下,硬撑着道:“还请皇上明言。”
只是,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去年重阳,你兄长已经染病去世。”皇上沉痛地道,楼相算是难得的好官,而今却遭此横祸,连唯一的儿子也没能保住,“好在,楼家的一丝血脉仍在。”
“那,民女的嫂嫂和侄儿侄女,在何处?”
心月鼓足勇气问道,她的侄儿,可是楼家仅剩的血脉。
“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将她们妥善安置。”
皇上安慰她道,当初的事他本就心中有愧,是以悄悄让人将这孤儿寡母的另作了安排。明里还是待罪之身,但至少不用受什么苦。
心月听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皇上可知道,心月同秦尚书家的亲事?”
花容在一旁开口道,趁着皇帝这会儿愧意满满,正好是提要求的时候。
“那秦探花,倒是个情深的。”
皇帝点点头,秦蕴怎么说也是当年的探花郎,他的事儿又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只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秦尚书的为人他也是知道的,不过,这人虽然是个擅长和稀泥的,但有时候朝堂上还真就需要这样的人。
同楼家退婚,虽然在道义上站不住脚,但认真论起来,做父亲的不想让儿子取一个罪臣之女,这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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