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尘归尘,土归土,他的一切与她无关,而她,也已心有所属!想到他们,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回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那几张深情不悔的脸,那一双双宠溺温柔的凤眸!
几人的诡异神情,看的那等在远处的几人都是迷惑不解,不过那都不是他们当务之急要沉思的,再耽搁下去,就是把平安郡主请回宫里,怕是皇后也不能轻饶了他了!
一揖到底,他是真怕了,“郡主,请上轿!皇后娘娘等久了,奴才们都担当不起啊!”
百里静好此刻,很想就那么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只是想到那些关切的眼神,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太任性!况且,在这张脸面前,她也不允许自己懦弱的逃避!
挣开长孙歌的手,再看着东方璞濯的时候,已经淡漠的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因为她再掩饰,那眸子里还是隐藏了一丝……怨恨!
无视的走过,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直到上了轿子,都一语不发,长孙歌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再望望空荡荡的手心,这一刻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失落!
“皇表哥,你可是认识……静儿?”平安郡主四个字,在吐出口的刹那,他鬼使神差的换成了最亲密的称呼!
想到刚刚她看见皇表哥的反应,他心里一阵不安慌乱,就是突然想让人知道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东方璞濯果然神色一变,望着他的眸光深邃难测,心却揪的越来越紧,出口才发现,声音竟是有几分艰涩,“你与那,平安郡主很熟悉?”
在东方璞濯面前,长孙歌向来是敬重有加,甚至是有些畏惧的,可是第一次,他迎着那审视的眸光不躲不闪,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不止是熟悉,我,还喜欢她!”
喜欢两个字说出来,他竟然觉得仿佛天经地义一般,有些欢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原来,之前他种种的痴颠都是因为他喜欢她!
会在这一刻自然的说出,是他觉得不安,似乎不说出来,就不会再有机会表白一般!
东方璞濯难以描述听到这一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为何就会突然产生那么强烈的占有欲,甚至听到别人说喜欢她,他都觉得难以容忍,酸涩难当,即使这人是他的表弟!
袖子底下的大手不由的攥紧,抿了抿唇,还未开口,长孙歌忽然又道,“皇表哥,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次喜欢一个女人!”
这一生的唯一,非她莫属!
东方璞濯忍不住闭了下眸子,遮去那无边无际的酸涩和忽然而至的悔痛!半响,睁开,深邃无波如幽潭古井,“不是喜欢她么,还不进去守着?”
清冷无波的说完,先一步转了身子,长孙歌一愣,猜想着这话的含义,紧随其后!
百里静好一路上,脑子里都在一种虚无飘幻的状态,她冷静着,却又放空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前尘往事皆随风而逝,她现在是百里静好!是百里静好了!再不是那个为了一个男人辛苦打拼,为了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忠贞不渝的安静好!
宁可负尽天下人,再不让天下人负我!
到了慈庆宫,百里静好心如止水,面色清淡,在那个小太监的引领下,一路目不斜视,优雅从容的一步一步走近,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视这里为洪水猛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她却淡定的好像一无所知,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气势让那小太监都心生敬佩。
明明就是一个没有权势的郡主,可却硬是让人觉得她才是这后宫之主!
殿里,摆设的极尽奢华,珍稀的古董古玩随处可见,一个大大的火盆里,火焰烧的很旺,不远处有几盆花,正娇贵虚弱的半开着,宫女小心翼翼的伺弄着,那模样还真是比伺候主子都惶恐不安。
主位上端坐着高贵冷艳的司徒慧,尽管已经等了一上午,怒气却半点不显,慢条斯理的喝着滋补的燕窝,任由坐在两侧的那些莺莺燕燕小声的抱怨着。
“这个平安郡主也太不识实务了!皇后娘娘召她进宫,那是天大的恩宠,竟然到现在还不来!还真是……”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可那意味却很明显。
最近比较受宠的一位妃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瞄着皇后的脸色,一边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