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灵儿绣的,难怪……”苏沫看着荷包一下,低头在腰上挂起来:“很不错,去库房里收拾点东西送给二姨太,告诉她我很喜欢灵儿的礼物。大家都是一家人,常来常往才是,不必客气。”
翠枫应了声,转身去小库房。翠秀却是凑过来仔细的看苏沫挂着的香囊,然后面上带着点嫌弃的道:“小姐,你可别跟我说你真看不出来……这么丑的一个香囊,您真的觉得不错么,还挂在身上。”
苏沫一笑:“你知道,为什么,二姨太要送我一个灵儿缝制的香囊吗?
“为什么?”翠秀皱着眉:“该不是二姨太那么小气,不舍得东西,随便拿个不值钱的来混弄小姐吧。”
什么在翠秀脑袋上拍一下:“瞎说什么,这话可别被外人听去。你有空也多和翠枫学着点,对宅子里的事情,也多上些心,虽然我会护着你们,可终究是自己多懂些的好。”
“哦。”翠秀揉揉脑袋,有一点不好意思,但又有点不服气。二姨太虽然说不如大夫人富有,也不是最受宠的姨太太,但是苏晟对自己家的这些妻妾子女一贯不薄,便是个现在不受宠的姨太太,家私想来也不会少,即便是苏沫真的什么都不缺,但是送礼不过是表的心意,只要是好东西就行,也未必就要送旁人缺的。
翠秀正在纠结呢,便听苏沫道:“二姨太之所以送来一个灵儿亲手绣的荷包,正是要表达这样的一个意思,她接受我们的示好,而且,也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你要知道,灵儿虽然还小,但闺阁女儿家的东西向来是不外传的,只会送给亲近的人。而且,我确实什么也不缺,她再是送什么来,好的,且不说她舍得不舍得有没有,便是再好的,也未必有我库里的这些东西好。送上自己的心头肉,却不过是人家眼里的一件寻常品,这可就没意思了。”
翠秀受教了一番,恍然:“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二姨太还真是心思缜密啊,想的如此周到。”
“不错,二姨太是个聪明人。”苏沫道:“跟聪明人人合作,会很愉快。”
一时,用了早餐,东西都撤下去之后,林申抽了个空跑了过来,也不说话,请了安后,嘿嘿的看着苏沫。
苏沫一笑,叫翠秀拿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出来赏他。
林申接了荷包喜得眉开眼笑的,连声道:“谢谢二小姐赏。”
苏沫正色道:“林申,你是个机灵的,以后也总还有些事情要你去做,也还少不了赏。不过说你机灵,你就得真的机灵点,事情做了也就做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其实苏沫也并不太在意林申昨晚去找凌霄的事情是否会被人知道,虽然闺阁女儿向外男私递消息这是大忌,可苏沫让林申传的这消息却是再光明正大不可。
凡事最怕的,莫过于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昨晚上苏沫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让林申带一句话,让凌霄过来一趟。但是想想不妥,这话虽然带的清楚明白,凌霄想来是不会会错意的。但是旁人就说不定了,这种话若是传到了旁人的耳中,那还不知道会被联想出什么样的后续来。即便是流言并不可怕,但万一被苏晟听见了,却是很难解释。
但现在却没有这个顾忌了,她让林申穿了句特别正式的话,敢宣与天下。即便是人都会觉消息很诡异其中定有内情,但也只能猜测而已,便是林申也不知道个中原委,就算是他想散播点什么,怕也是有心无力。
当下,林申一叠声的应了,指天画地的表了忠心,
此时,苏沫的院子中一派平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嵊州城内的一家叫做织锦布铺的地方,却是将要发生一件大事。
乌木昨日好好地休息了一番,今天一早天还未亮,黑漆漆的便出了门。
那个点苏府的大门还没开,但是后门便是却是有家丁值班的,都是替人做事,半夜的时候主子就有吩咐的也很常见,因此并没有人多心,见着乌木说是替主子办事,就开门让他出去了。
乌木从府里牵了匹马,出了门就直奔城西,那是果然是个规模颇大的居住地,而且一间房连着一间房的,密密麻麻的挨得紧紧的。
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家都已经起来了,准备去摆摊做早点的,下地干活儿的,卖菜卖肉的,砍柴拾荒的额,这都是靠自己辛苦生活的人,没有时间能睡懒觉。
乌木将马在远一些的地方栓了,走近过去,挑了一家还没亮灯的,敲了敲门。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微的亮了,虽然不是很清楚的,但却能看个大概,农家贫寒,既然能看见了,自然也就不点灯了。
“有细麻布吗?”乌木开门见山:“老乡,我想买一匹布。”
不多时,门便开了走出来个一身布衣的农夫,他看见乌木的时候愣了愣:“你要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