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儿心里暗恨,这时候看她,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她忙脸上带着笑,低声道:“姨娘可是想让我准备好醒酒汤,姨娘放心喝,爷赐的酒不醉人。”
说到人时,恨不得咬着牙说出来的。
李义河眼眯了眯,慢慢的笑了起来,淡淡的道:“我竟不知道,我的姨娘竟然要看一个丫头奴才的脸色行事了。”
苹儿眼睛一跳,和梅姨娘同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爷饶命,奴婢不敢”,梅姨娘也被他那森然的口气吓着了,这几年他对自己虽然淡淡的,但说话却很温和,这种带着冷气,让人从心底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口气她只见过一回。
而那一回,府里死了三个人,据说是叛主,被活活打死的。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后悔不该听了苹儿的怂恿给爷下药,反正她不愁吃穿,非得争这个宠干吗,要是把自己都搭上……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坠入了冰窖,“爷,妾身,妾身,”她眼里闪过一丝绝决,再抬眼,眼里已是泪眼汪汪,跪着膝行到他面前,“爷,都是妾身无能,听信了苹儿的话,这才……可妾身绝无要害爷的意思,妾身只想得到爷的怜惜,只想要个爷的孩子……”她说着,趴到李义河的膝上,泪眼婆娑的哭了起来,“爷,爷,求爷饶了我吧,我不,不该起了这心思……”她话说的断断续续,配着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脸庞,真是让男人不由的血脉喷张,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
可惜。
她碰到的这一对父子都不是一般的男人。
二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做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李义河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冷着脸站起身就往外走,李学坚赶紧跟上,梅姨娘慌了,在地上连滚带爬的上前去抱他的腿,“爷——”
李学坚看了直想抚额,这位梅姨娘初见时只觉文文静静,知书达理,不愧是落魄的千金小姐,可接触久了,才知道,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这智商,看的人真着急。
李义河气的一脚又将她踢开,厉声喝道:“来人,将梅姨娘关在屋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他顿了顿,看向一旁不停磕头的苹儿,接着道:“苹儿打二十板子撵了出去。”
从院外忽拉涌进来几个小厮和婆子,其中两个拉着苹儿就要往外走,李学坚忙道:“慢着。”他低头靠近李义河的耳边说了几句,李义河脸色沉重,看了看他,挥了挥手,“将苹儿关进地牢,等审后再说。至于梅氏,就禁足一个月抄抄经书吧!”
梅姨娘先是吓了个好歹,又听只是禁足,这心大起大落之下,身上早吓出了一身冷汗,哪还想着替苹儿求情,心中早就把她恨死了,若不是这丫头,她现在哪会经历这些。
倒是苹儿,听说要打二十大板,吓了失了禁,这二十大板下来,她一个弱女子哪还有命在,又听说先关起来再审,心里顿时觉得活命有门,跪在地上哭喊道:“爷饶命,这实在是奴婢受了人指使啊——”
李义河和儿子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郑重。
“带下去。”他一挥手吩咐道:“先把人看好了,五福,这审讯的事就交给你了,务必把她背后的人给我找着了。”
他们不怕别的,就怕逃离的计划被外人得知,那不仅他们父子俩,就连一直跟着他的那些下属,也会生命受到威胁。因而他将审讯的事交给儿子,而他,也要从梅氏嘴里撬出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