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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重归平静,唐鹤征等人才对赵守正笑道:“原来以为兄长是仁厚长者,没想到捉弄起人来,也是行家里手。”
“是啊,明明是自己填的词,却非要说是儿子所做,把那黄解元羞得无地自容。”施近臣朝赵守正深深一揖道:“原来从前兄长不肯作诗,是故意藏拙啊!兄长的文采,也不逊色令公子多少。”
“那当然,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没有蓝哪来的青?”范大同也终于从船舱里蹦出来,与有荣焉道:“我贤侄的诗词还不都是兄长教的?”
“别听他瞎说。”赵守正忙摆手道:“这词确实不是我作的。”
“哎呀,这都没外人了,兄长就别装了。”众同年却是不信的,纷纷摇头笑道:“令公子我们也见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天纵奇才,可哪能懂得这些人间欢爱?”
“是啊,他连十二楼都没来过,更别说入洞房喽。”唐鹤征等人捧腹笑起来,都说这不是少年人能干的事儿。
“呃……”赵守正一想也是,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不得说我儿从小逛青楼?乖乖,这可如何找媳妇?便摆摆手,含混道:“好吧,我承认不是我儿所做,随你们说去吧。”
“好吧,不难为兄长了。”众举子当然不能让当大哥的难做,见他没有否认,便当他承认了。于是换个话题道:“这个月北上赶考,兄长可要与我们同行。”
“此事不用你们操心,到时候我包几艘船,咱们一起北上。”赵守正便豪气的大包大揽下来。
众举子自然十分高兴,纷纷道谢不迭。
这样有钱又有才的老兄长,哪个同年会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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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雨停了,游兴也尽了。
画舫便停在武定桥码头,众举子纷纷下船作别。
轿夫早就在码头等着赵守正了,看到老爷下船,伞夫忙打起伞迎上,轿夫们也放下轿杆,恭候老爷上轿。
赵守正却摆摆手道:“坐船太久,还是安步当车吧。”
“是。”下人们忙应一声,抬着轿子跟在赵守正和范大同后头。
沿着秦淮河走出一段距离,赵守正忽然轻声道:“这些天难为你了。”
“啊?”范大同一愣,露出不解的神情。“兄长何出此言?”
“新科举人乍贵,言语不知收敛,说过什么刺激人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赵守正歉意说道。
他素来不通俗务,赵昊也一样是甩手掌柜,这些天张罗文会、雇画舫、请歌伎、找园子……等等一应杂事,全是范大同在跑前跑后张罗。
赵守正以己度人,若换了自己没中举时,整天面对一群飞扬浮躁的新贵举子,心里肯定会长草的。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范大同恍然失笑道:“兄长多心了,小弟我行走江湖,全靠脸皮厚。这些年我吃过多少冷眼?在乎一次算我输。”
说着他满脸骄傲的笑道:“再说,如今兄长中了举人,能帮我撑腰了,我觉的好得很。”
赵守正看他甘之如饴的样子,一时分辨不出是真心话,还是在骗自己。
但不管怎样,自己如今已经挣脱泥潭,自然要拉一把这曾共患难过的兄弟。他便低声道:
“要不这次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