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季初柔捂住自己的左眼，双膝一软便跪倒，另一只手在地上不停摸索着，想要找回自己的眼球。

然而，找回来也没用了。

“木剑上，应该沾到了血吧……”沐灵纱喃喃自语，“真可恨，竟把我的剑弄脏了……这可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台上的文官离擂台比较近，听到这句话，心里冒出一股寒意。

随手就把季初柔的眼球给插了出来，但沐灵纱最介怀的，居然是弄脏了自己的剑。

这哪里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分明是一个无情无心的刺客。

只有经受过死亡的洗礼，才能做到这么淡然。

沐灵纱辨认着季初柔的声音，走到她旁边，一脚踢在她的太阳穴上。

“呃啊！”季初柔喷出一口鲜血，感觉另一只眼球好像也要爆裂，飞出眼眶似的，慌忙用手按住。

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慢之气，只能缩在沐灵纱脚下乞怜。

沐灵纱收起木剑，脚一勾，地上的匕首便飞到手中。

季初柔吓得魂飞魄散，“求求你……不要杀我！……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只眼球了，已经够了……”

沐灵纱冷冷道：“我现在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投降，我认输！这场比试你已经赢了！”

文官清清嗓子，大声宣布：“季初柔认输，沐灵纱胜出！”

随即，低头抖着手用笔记录比赛过程。

擂台外的围观群众都已经看呆了，那些押了沐灵纱的赌徒，也都一时忘了喝彩。

季初柔如获大赦：“你看，你已经赢了，可以饶过我了……”

不想，沐灵纱的声音却冷若冰霜，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带有玩世不恭的嬉闹——

“既然有杀人的觉悟，那就必须做好被杀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