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布老虎眉角上扬,重重一拍大腿,赞道“成,这法子成,走,回家回家,莫叫俺爹跟俺姐等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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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老祠热腾了起来,打从正午,来了伙汉子,驾着金顶儿马车,轮溜溜的住了进来。
要说这老祠偏僻,平常挨家的几户人家那是抱团儿的亲近,还真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
布秀才那家子住在老祠街临尾的巷子里,今儿这伙人就是冲他家去的。
这是个小院子,以前卫家用来放置杂货,这会让布家父女住着,也算没闲置了家当。
要说这地儿的条件真的不算好,院门口有道水沟,刮风下雨一不小心就是折腰的勾当。后院门子里是条死胡同,这里住的街坊闲省事家里的破烂直接往里一丢,后来家里的小娃娃有事没事就爱往里头撒尿拉屎,冬天还好,这到了夏天蚊蚁那是遮天的嗡嗡作响,乱的让人揪心的烦。
那伙子来人,都是臂圆腰粗的壮汉,自打进了老祠,人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让街坊瞧得心里也热乎。
这些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天兵天将,主事的那人跟布家的丑丫头讲了会话,整条老祠开始被折腾了起来。
小伙子啊,就是龙jīng虎猛。
临来的十人,大冬天的雪似鹅毛飞舞,他们不进院烤着火,反倒脱下棉袄扛起锄头铁锹,三两个去填院子门口的水沟,四五个跑后头清理着垃圾。光着膀子赤着肌肉,挥汗如雨的闹腾起来,那卖力的摸样让串街的小姑娘瞧得红霞翩飞,你说捂着脸儿羞的不敢看吧,她们有意无意总能心安理得瞅上两眼。
“搬了,全搬走,这些东西全不要了。喂喂,我说小神棍,让你小子折腾的酒菜,是让你自个乐着吃的嘛,你小子快给我滚去门口瞧瞧那个地段好,这事咱,嗯,布员外嘱咐过的。”
院对首厨房门槛旁,叶毛系上围裙,拿着菜刀吆三喝五。
大门子口井,肖如梦蹲那舔舔油腻的手指,起身,正袍,肃穆挑眉,拿着罗盘出去转悠了。
院子里,此时地上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收拾的利落,门顶屋檐一字排开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口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既然打了块牌匾,上书“布府”悬在门堂上。
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透着股喜庆,叶毛满意的点点头,可是眼神瞧向了紧闭的内厢房,两眉毛情不自禁做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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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厢房,外头传来的张罗声,让里面一老一少忧郁的坐在床上低顺着眉。
“爹,老虎算算时辰也快忙活回来了,咱们还是整理整理赶紧出去吧。你说老虎五年都没回家,您想闹气,也不能冲了这个喜庆啊。”
柔柔的清音在房里劝着声,一连三声老叹,悲腔的声音作道“婵娟,你说那小崽子失踪了五年,这些年没个信儿,这会儿大张旗鼓的现了形,我总觉的事情有些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啊,爹,你没听那姓叶的小哥说吗,老虎现在出息了,有本事了,在登州城里当上了富贵人家,现在是锦程钱庄的东家了。”
“傻孩子,那小崽子有啥能耐,这都是障眼儿了。”
“障眼儿?爹,您是说老虎花钱请来的人故作吆喝给我们看?不会的,老虎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有真本事的。您不能这样怀疑他!”
“算了算了,我跟你这个女娃讲什么啊,去去,把我衣柜子里的那个包裹给我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