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者,这城里远的不说高雄驻扎的两百兵马,咱真跟高驴子闹翻,嘿嘿,你猜其它五家马寨作何反应?行,咱就不说黑山、白马、台子口、shè口寨,今儿老子忤了左寅那小子的脸面,杀了江胖子一条手臂。青竹帮是铁定闹翻,天北崖表面上不会起什么动作,这暗地里,嘿嘿...”
布老虎连消带打一番言辞憋的三人无话可说,从目前形势来看,叶毛三人很清楚此时不是杀刘群的好机会。
无论先前多番布置如何周密,刘群一死,入城的六家马寨皆有嫌疑,一查二抓,纸,终究包不住火。
可是明知道刘群杀不得,在场三人却是不敢勃论。
一来布老虎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动摇,二来嘛,凡是观风口布老虎一系人马,谁不知道关小艺的灭门仇人正是刘群那厮。
“杀,咱们今晚准备了这么多是不可能放弃的,不过嘛,哥,咱们要想个法子,让高驴子怀疑不到我们身上,而且还要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做深究。”叶毛扼住要害分析着,布老虎赞同道“不错,所以我们得想个法子,看看在刘群家里安置点啥东西,来个栽赃陷害,一举定论。”
猛拍脑门,许久不曾说话的马三放忽然道“老虎哥,咱不如找些兵器运他家去,戏里不常说窝藏军械那就是谋反的大罪么。到时候高驴子拉开刘群家门,一瞧,嘿嘿,满院子的刀枪,他怎么着也不会声张吧。”
马三放得意的翘着腿,叶毛二话不说一巴掌想要抽他脑门,转念想到这厮可不是布老九,悻悻然摆下手,没好气道“亏你这脑子能想出这个馊主意来,老子这把刀都用两年没换个崭新的,成,你老马有能耐现在给老子变一院子刀枪出来。”
莫桑槐估摸也是憋的久了,冷不防出声道“刚才我去刘群家附近看了眼,那边轮流的有三人把守,就算咱运来一院子刀枪,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运进去,还得靠小神棍修成他师父那境界,来个五鬼搬运大.法。”
像秧了的茄子松垮垮倒船舱壁上,马三放不乐意瞧叶毛打趣的摸样,狠狠一锤船底,皱皱鼻子不禁骂道“他娘的,啥味啊。”
布老虎这时候也闻到了味道,起身他摸到船舱后头,叶毛拿起桌子上的油灯过去照面,就见乌篷船后尾有堆高高耸起的干草。布老虎把干草抹开,露出里面的麻布袋子,用手指往上一抹,轻轻捻了起来,眉毛一挑道“这是私盐!”
“私盐?”
叶毛跟马三放同时看向了莫桑槐,这船是他搞来的,那这私盐?
“这船本来停在西河桥那头,我看四周无人便搞来了,我还真不知道是谁家的。”莫桑槐摊开双手作无辜状道。
这时候布老虎用匕首挑开遮麻袋上的干草,看这船私盐,怎么着也有个几百斤,这时候叶毛在船舱里四处搜寻,终于在桌子底下找到被众人踏的破败不堪的白马威字旗。
“这是白马帮的船!”叶毛仿佛发现宝贝般大喜道。
布老虎跟他交汇了个眼神,同时嘴角高扬了起来。
人吃盐才有力气,马三放是猎户出身打小对这玩意特别珍惜,瞧瞧堆成小山的私盐,他咋咋嘴道“这玩意用来嫁祸是不是那啥,咱要不换个别的法子吧。”
“成啊,你老马能耐,大夜晚能变出满院子刀枪,咱这一船私盐全给你了。”叶毛笑呵呵打趣道。
在布老虎打个眼sè后,寒天冻地,一伙人开始干起了脚夫的活,辛苦的把一船私盐卸下,朝刘群家门外那个小巷子运去。
.......
“俺说大妹子,你这样扛着总不是个办法,俺有个主意哈,你勒就先答应那刘群,不就是个小妾嘛。等咱吃饱了有力气,嘿嘿,到时候天高任鸟飞,凭俺们的手段没人追的上。”
屋里,劳保靠着墙角虚弱叫喊着。
在他身边,青蛇儿脸sè惨白环抱着双臂,她低着头,屋子里昏暗的烛光只能隐约看到她眸子尽是森冷。
“苍天啊,大地啊,俺是遭了啥孽啊。你说,当初大老虎找俺加入马寨,放着好好的把手俺不当,俺跑来城里自甘下贱当个跑堂。行啊,跑堂被人当骡子使,就为了五两银子,俺又去找你,你说,顺顺当当俺们回去多好。就算不回去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俺说大妹子啊,俺求你啦,当小妾不委屈,你就从了吧,俺这肚子实在挺不住了。”
劳保颤颤巍巍从身旁抱起一个花瓶,举到嘴边,他咕噜灌了两口水。
离他不过五步的青蛇儿忽然抬起头,挪移着身子伸手把花瓶夺了过来,劳保双手一空,伸手乱抓急道“大妹子,别,别碰我的水。”
青蛇儿冷着脸瞪他一眼,捧起花瓶想要往嘴边凑,忽然眉头大皱,怒急了把花瓶朝前一丢,砸的地上粉碎,顿时满屋子一股淡淡的尿腥味弥漫开来。
“俺,俺的水啊,大妹子,你,你赔俺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