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艺,你他娘的疯了,你伤害嫂子,当家的不会放过你的!”洋子怒红了脸狂吼。
这时候在外面看守院子的马贼听到动静连忙闯进了柴房,当看到丑娘被关小艺挟持,这些经过鲜血考验的汉子各个吓得脸sè惨白。
“你们全都给我让开!”关小艺恶狠狠狂吼。
马贼朗子推开左右同伴昂着头道“关小艺,哥儿今天跟你撂下话,你要是敢伤嫂子一根毫毛,老子不管你什么身份,就是挨千刀也得跟你玩命!”
“不错,给老子放人!”
群情激昂,那些马贼住在布家院子里,早就对丑娘的温柔善良深深打动,他们拔出不离身的短刀红着眼脸狂吼。关小艺看到以前对他有说有笑的“哥哥”们对自己亮刀子红脸不禁神智有些恍惚起来。
这时候还是洋子脑袋转的快,他丢下短刀砸的地上哐当一声,摊开双手道“关小艺,只要你放了嫂子,这道门老子做主了,你大可畅通无阻!”
“对,放了嫂子。”
其它马贼有样学样,把短刀丢地上让开条岔路。
关小艺这时认清了现实,她试探xing的压着丑娘走了几步,果然那些马贼没有丝毫异动。关小艺心中没来由松了口气,可又不敢放下jǐng惕,毕竟他面对的是群马贼,一群狡猾似狐恶毒似狼的马贼。
把丑娘当做挡箭牌,关小艺背靠院门缓缓后退,洋子等马贼的确守信用,他们已经决定,哪怕放走关小艺也要保证丑娘的安全。
一步,两步,当关小艺默数着离院门槛还有不到五步的距离,她正要松手推开丑娘,忽然自背后传来森寒的杀气。
“给我站住!”
一声怒吼石破天惊,手提着一个包裹的布老虎怒目瞪圆立于门槛上,在他身边的是满脸惊诧的青蛇儿,还有愤怒想要前冲却被叶毛几人按住的布老九。
关小艺猛转身习惯xing脱口道“哥...”立马,她又认清现在情势,又改口吼道“布老虎,你给我让开,我要杀了刘群。”
“给我放开她!”
倒八字怒眉,布老虎身躯如屹立的山峰,散发着巍巍气势,铺天盖地朝关小艺压轧而来。
“亮刀!”
布老虎又是一声怒喝,从柴房里鱼贯而出的洋子等马贼尽皆高举短刀。
“三声令下,关小艺,你若不放阿丑,我誓杀你!”
须发皆张,布老虎怒急了如卧石而起的丛林之王,无边威煞。
关小艺是第一次看到布老虎冲她发火,小妮子被仇恨蒙蔽了内心,先前一切都是靠着一股“怨气”在作祟。这会儿她看着怒目狰狞的布老虎,只感觉天旋地转,全身失了力气瘫倒在地。
布老虎猛吸了口气,一步三跨走过去拦腰抱住脸sè惨白的丑娘,他尽可能让怀中的可人儿在他臂膀下不要颤抖、害怕。
无比复杂的看了眼地上呆滞的关小艺,布老虎将手中包裹丢在她脚旁,闭上眼昂头,他语气生硬道“从今以后,我不要在见到你!”
如遭雷击,关小艺猛的看向布老虎熟悉的背影从她眼中消失,在看以前熟悉的马三放、叶毛、莫桑槐...
他们眼中曾经的怜爱化为冷漠、躲闪、无奈,忽然,没来由的关小艺感觉心脏传来阵阵绞痛。
或许....
在看到刘群死不瞑目的人头从包裹里滚了出来,关小艺无悲无喜,她知道,自己的任xing,已经深深伤害了所有宠爱她的人。
......
关城有雨,整整下了三天。
这场大雨浇熄了城里刘捕头院子的那场大火,彻底沦为废墟。
同时在大的雨也浇不了关城百姓的怒火,因为就在三天前,从底下四个村庄来了数百乡民把县衙围的水泄不通。
愤怒的乡民怒砸了他们视为高高在上的县衙大门,那天大雨滂沱,满城哭嚎,在刘群那间成为废墟的院子里头。六具女尸,这是谁也抹不掉的血腥铁证!当刘群无头的尸体被认了出来,失去亲人的乡民彻底疯狂了,他们撕咬着,乱拳、农具敲打的,直到高雄率领卫兵赶来,刘群的尸体成为了一滩肉泥,惨不忍睹。
在民愤的催使下,高县令不得不大义灭亲,刘群已死,所有财产充作公用。同时,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高县令抢在乡民上登州府告状,主动请罪上级,并将县丞以下,衙门所有人来了个大清洗。
卫家驴庄,今天下午整个二楼被布员外包场,自打楼梯道上,五名背负双手,脸sè肃冷的大汉充当门将。
而在二楼一张拼好的大桌子上,自布老虎大马金刀座于上首,下首排席乃是观风口各大把手。
叶毛、马三放、莫桑槐、陈丧狗、钟轮。
新晋的还有布老九、卫泊、王屠夫、青蛇儿。
等众人依次落座,布老虎率先亮话道“今儿让你们大家来,一来,很简单,熟悉熟悉。这边几个,王屠夫王叔,算的上老子半个老师。”
王屠夫身穿红底儿员外袍给大伙笑着拱拱手。
布老虎又道“卫泊,老子徒弟,这就不用多介绍了。”
“至于老九,这小子你们几个当哥哥的以后多教教,别没事整那些下三滥的勾当。”
“还有小青蛇,嘿嘿...”
布老虎眼含笑意的瞧着流口水的钟轮,这在座数人,恐怕也就这厮还没跟青蛇儿打过照面。
“嘿嘿,我叫钟轮,妹子可以叫我大轮子,以后多亲近亲近。”
钟轮起身笑着端起酒杯想跟对面的青蛇儿碰个杯,仿佛看出了这人的心思,冷面寒霜的青蛇儿冷哼一声,摆在桌下的右手抄起一道寒光就朝钟轮伸来的手扎去。
要说钟轮自打跟了布老虎受到提携,他隔三差五便去找断魂刀大力讨教几手硬功夫,这些时ri没一天落下,这手段较之以往可是大有长进。
他瞧青蛇儿刺来的剔骨刀又毒又刁,眼眸中的sèyù骤然收敛,站起身子用酒杯抵住刀尖,顺势化力,反将剔骨刀扣在桌面上。借此,他松手做擒拿,稳稳抓住了青蛇儿的手腕,这才笑道“妹子,哥儿敬你酒不吃,莫非是要吃那罚酒?”
“大轮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