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只浅酌,乐天便要拱手作别。
于官人惊讶:“为兄不日便要赴河阳与李官人做幕僚,你我兄弟二人相聚的时日渐少,贤弟何不与为兄痛饮一番!”
“酒是要喝的,不过却不在今日!”乐天笑道:“于兄在大老爷纳妾之事上费心了,既然有了人选,小弟自然要去大老爷那里交差!”
于官人点头称是。
“还请于官人略摆酒筵,小弟将大老爷引来!”乐天又道。
陈知县光临,于官人心中自是高兴,忙应承下来。
说话间乐天作别,径直来到县衙直奔大老爷备签押房而去。
见是乐天,那内堂门子忙为乐天通报。
乐天刚刚进门,陈知县便闻到乐天一身酒气,挑眉骂道:“你这杀才,上差时一身酒气,越发的视朝廷法度于无物耶!”
大老爷就爱拿谱摆架子,乐天在心中道,却依旧是一副笑脸连连做礼道:“大老爷教训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
口中冷哼了一声,陈大老爷一副清高的模样问道:“来寻本官,所为何事?”
乐天回道:“本县于若琢于官人今晚请大老爷赴宴!”
为大老爷纳妾这事,自然不能大声说出口,乐天凑到近前陈知县近前,道:“属下与于官人为大老爷物色了两个清白人家的女儿,俱生的标致,一时拿不定主意,还请大老爷亲自决断!”
春宵难度的陈大老爷闻言,心中也是兴奋万分,却依旧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朝廷有制,官员无故不得私出公衙,本官岂能以私废公耶!”
心中明明急的不得了,还跟小爷玩起了清高,乐天腹诽之余又祭出个消息:“那于官人交好属下,于官人与答应与前日路经平舆的李官人去做幕僚,日后与大老爷难免官场相见……”
总之,陈知县是个好面子腼腆的人,乐天要用尽某种手段让这位大老爷将借口变的光明正大,才不能有损老爷的形像。
李邦彦那是路经么,那是为了美色耍乐特地绕路平舆。
不过乐天所言,也是触动了陈知县的某根神经,官场上是有山头的,纵然不能交好攀附,但也不能得罪,遂点头道:“本官便与你同赴于府!”
一顶小轿候在县衙后门,乐天引着陈知县坐入轿中,出了城赶赴于府。
对于乐天的办事效率,陈知县很满意,看着生得颇为标志的二女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怕这位大老爷失态,乐天在旁边道:“大老爷若是喜欢,不如都纳入房中罢!”
“你这杀才,胡言败坏本官清誉!”陈知县冷轻哼一声,心底倒是有这般想法,然而此事若被朝中主管风宪的吏员查觉,免不了参上自己一本,有损名声事小,极有可能被罢职归乡。
于官人做东,乐天敬陪末席,又是一场宴饮。
天色渐黑,乐天陪着载着陈知县的小轿出了于府,随在陈知县轿后的又是一顶小轿,轿中坐的正是那被陈知县选中的美貌小娘子。
乐天与于官人二人如何不知道陈知县此时心情,久旱之地自是需要雨露恩泽滋润,二人皆言称大老爷公事繁忙,陈大老爷自是乐得有此借口,便带着那看中的小娘子离去。
于官人是会做人的人,在陈知县临行前十分有眼力的送上一笔纳妾的礼仪,连带着乐天的那一份也出了。于官人知道,乐天当差不过数月,哪有什么积蓄,自然一并的封了贺礼。
大老爷任上纳妾在本朝实属正常,但陈大老爷终是年轻面皮薄了些不肯声张。
事实上古时很多县衙大老爷又想立牌坊又想做裱子,家里有事往往会在县衙外贴上一张告示,某年某月大老爷生辰,衙中吏员不得庆贺;或某月某日大老爷夫人寿诞等等不一而足,嘴头上这么说,县衙内的老油子哪有不懂得大老爷的意思,纷纷封出贺礼。
做为大老爷的心腹,乐天知道大老爷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有想法的,暗中撺着县衙上下每人出了份贺礼。
乐天的心里也有了想法,待与秦家小娘子成过亲后,自己也该寻个要会正式的大张旗鼓的给曲凌儿小妾的名份,收取些贺礼才是重要的。
这一日,乐天正在衙中闲极无聊,门子来报,门外有人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