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乐天说话,兰姐儿望着乐天,说道:“这平舆地小,奴家也想去府城,所以日后还求先生在府成帮衬!”
“我记的兰姐儿你是怡春阁的姑娘,怕是身契都拿捏在那黄达的手中,不得自由罢。”乐天问道。
“奴家虽沦于乐藉,但却是自由身的!”兰姐儿轻笑,又说道:“一把大火将怡春阁梦成白地,奴家己经跳槽自己单做了!”
跳槽,多么熟悉的词,然而乐天却知道,在古代只有女伎换了东家才叫做跳槽,而且是专属用词,其代表的身份意义与现代截然不同。
说到这里,兰姐的神色间又多出了几分黯然:“从同行姐妹们的遭遇来看,似奴家这等这等流落风尘之人,便是日后嫁入哪家,也不过是备受冷落之人。不如趁年轻多赚些银钱,免的将来落重无依无靠、凄凉非常的景像。”
说话间,身上不着一丝的兰姐儿又贴到了乐天的身上,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惆怅。
青春年少,兰姐儿的身体又挨着自己擦擦弄弄,那刚刚泄过火的小乐天再次斗志昂扬起来,惹的乐天心神荡漾,随即又翻身上马,再次弄的整船风雨飘摇,令不少船上的僄客心中好生羡慕。
听到这般动静,某位有贼心却力有不逮之人,不由禁长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不似我等早早没了力气!
话说这兰姐儿能成为平舆第一名伎,不止是面相生的秀美,榻事自也是颇有妙处,身材纤秀丰腴,运动起来下面更是紧凑细致,令人十分的惬意,其中滋味更是令人识髓知味而妙不可言。
一夜数度共赴云雨,乐天纵是年轻气力也是乏了,直睡的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伸手一摸,那原本睡于身边的兰姐儿早己不知去向。起身寻衣衫正待洗漱,却感觉衣服里有东西甚为沉重,伸手摸去,却是硬梆梆、沉甸甸的硌人。
“这是什么物件?”乐天心惊,伸手向衣衫里摸去,细细观看却是两块银锭,足有十多两重。
古时所谓的银锭并不是我们现在电视剧里所看的元宝,事实上便是古代官铸的官银也是各式各样,饼状、船形、长方条形、猪腰形等各种都有,只是官银的纯度要比私银高出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两个银锭,乐天不由的发懵。而且在宋时,银锭虽是钱财,但主要流通的还是铜钱。
足足半响后,乐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兰姐儿付与自己的僄资。
尻!自己被僄了!乐天险些开口骂了出来。不过转念又一想,原来自己还有这赚钱的潜质与本事,看样子将来有直逼柳三变的趋势。
望了一眼船外,乐天心中却是一惊,昨夜吃酒纵色过度,身子空虚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县衙内主簿老爷昨日说还有事吩咐自己去做,忙匆匆起身向县衙行去。
却说乐天来到县衙,刚刚见到严主簿,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县衙内诸人正在忙于公事,你却不思进取怎么着怎么着等等之类云云的。
谁让自己来的迟了,上官老爷想喷就喷呗,乐天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听着。
被狂喷了一通,直到严主簿喷的乏了,乐天才将那庄员外委托之事说了一遍。
“你这厮,有事不早说,害的本官浪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听了乐在的话,严主簿又训斥乐天道。只不过严主簿不再是方才那般模样,眼中立时蓄满了笑意,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虽然本官未与这庄员外打过交道,但这庄员外的行事风格本官也是听说过一些的,向来是缁铢计较,何曾有这般大的手笔!”
说话间,严主簿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这主意想来是你出的罢,这庄员外可没有这般大的魄力!”
乐天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知道乐天不说便是承认,严主簿点了点头,又道:“本官也曾听人说,平舆以前的工程,有不少是这庄员外承接的。这庄员外博些善名也好,本官与大老爷也有了由头,将事交与他做!”
乐天知道,严主簿隐晦的表达了,对这庄员外提出的条件十分满意。
汇报完毕,乐天正要退去,却被严主簿叫住。说道:“大老爷有件事安排你去做,你可是忘了?”
什么事?乐天在心中回想。
见乐天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严主簿提醒道:“善款募银!平舆重建所需要的募银!”
又是要钱的差事,乐天无奈,但又不敢说些什么,辞了严主簿向工房廨所行去。
还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当初这个募银之事还是自己提起的,乐天心中不由懊恼,随即揣测了半响,心中立时有了计较,摊开纸笔写了一份号召本县绅宦捐款捐物的信函,然后命手下的书吏抄将下去,只需将前头的称呼换了,再命人分别投入到这些富户绅宦的家中。
虽说平舆县城遭灾,但乡下却是安安稳稳的,根本没伤到平舆财主们的根基。
看到乐天着人散出的募捐信函,那庄员外第一个响应,捐了足有千把贯钱。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那黄达黄员外,家中三处产业被大火烧去两处,心中更是愤怒的紧,见有差伇将募捐善款的信函送来,当面便将捐纳信函撕成了碎片,扔在那差伇的脸上。
听闻到这个消息,乐天面容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微微一笑,未有任何多余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