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抓抓头发,立马想到了烟雨阁的恩客,讪讪的问道:“难不成,竟是赵大爷与烟雨阁的恩客一样,找了甚么红颜知己?”
“咄,”莫先生给我这一问,倒有点猝不及防:“你知道甚么个红颜知己,旁的不见你通透,这个倒跟着胡说。”
我笑道:“戏台上见也见得多了,夜深人静,瞒着人私会的,八成便是那劳什子红颜知己了。”
“你这丫头,可不要去外面胡乱说些个这个,免得人家要说你小小年纪,也学着恩客们不正经,给你爹娘知晓了,定然也不叫你来送点心,只怕烟雨阁教坏了你。”莫先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行,那梅菜再不胡说八道了!”我忙催促道:“莫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呢?”
莫先生道:“话说回来,这赵沐梓一听,倒与你想到了一起,只替老爹臊得慌,一把年纪,做鳏夫也做了小半辈子,到了老,晚节不保,竟私会起女人来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做儿女的脸上也没光彩,想到这里,不由又羞又气。甩袖子回去了。
赵沐梓一回去,辗转反侧了半宿,浑家问他,他嫌丢人,也不肯说,直到次日天一亮,便喊了妹子赵璎珞来商量,将事情和盘托出,赵璎珞一听,倒是不怒反笑,直说哥哥是个死脑筋的,老父亲鳏居这么久,又不与儿女一道住,衣食住行,没个人照应还行?就算自己会照应自己,可是成日成宿,兄妹两个忙起来,老父亲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的,就算想寻个老伴儿,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笑道:“这赵姑姑倒是个通情达理,为人着想的。”
莫先生摇头道:“事情没完呢!这赵沐梓听了妹子的话,心里倒也很受用,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日子过得和美,倒忘下了老父亲凉锅冷灶,也着实是自己不孝,便于妹子商定了,老父亲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办法,不如光明正大,把那愿意照料老父亲的女人堂堂正正的迎娶过来,也算是自己的孝心,于是两人便上了门,要替老父亲提亲去。”
我点点头:“这也是桩好事。”
“好在何处?”莫先生叹口气:“赵家兄妹俩去了,便拐弯抹角的说,看着爹一个人住,也怪冷清的,若是有心,续娶一房老伴儿倒是好的。
可是那赵大爷一听兄妹俩这番话,不由得气红了眼睛,直说这兄妹两个无事生非,鳏居半辈子,这个时候倒要打他的脸面,这个土埋了半截子的岁数,要去迎娶谁来,不是作孽一场么?便将兄妹两个骂了个狗血淋头,兄妹两个一合计,只当赵大爷不好意思的,便问道,那夜间的声音,究竟是谁?
结果赵大爷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说根本没人来,全是自己在自斟自饮。最多是自己胡乱说了醉话,给赵沐梓听了去。
赵沐梓心里很不服气,心想自己听的明明白白,怎生老父亲还要抵赖?刚要张口辩解,他那妹子便拉住了他,只说是兄妹俩鲁莽了,叫老父亲莫要往心里去,告了罪,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