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那个女子苍白的脸上,登时便出现了一个大红手印子,那个女子吃痛呻吟了一声,但仍倔强的低着头,只是不住的哭着。
另一个婆子则假惺惺的采取了怀柔政策,忙道:“文静姑娘啊,你年纪轻,给外面的野男人甜言蜜语的哄骗几句,失了贞洁,也是有的,可是这样一门心思的护着他,能有几分好处?妈妈劝你,还是将那个男人说出来,老爷那边,自有分晓,你藏着掖着不说,到时候,老爷查出来了,你那情郎的日子,可改是不好过的罗!姑娘想想,就算你是庶出的,可是你也是老爷的女儿,你的名节,也关乎着老爷的名声啊!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给老爷着想么?”
那文静姑娘这才抬起头来,握紧了拳头,一只手的指甲全数攥进了自己手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爹的名声,又与我何关》她何曾当我们母女,是他的妻女了?这件事情上,你们便是打死我,我也无话可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方才动手的那个婆子愤然道:“姐姐,我早便与你说了,对这种不知羞耻的小蹄子,也还是打一顿的好!你好心好意,说的唾沫也干了,她可倒是好,眉头也不抬,还要死护着那野男人,活该这样蒙羞,未婚先孕,估摸着这辈子也是嫁不出去的了!多扇她几个耳光,不怕她不说!”
说着,撸起袖子,还要动手打人,那文静姑娘也不怕,一张挂着泪痕的俏脸便扬的高高的,道:“你们打啊!你们把我活活打死,让人们也知晓了,堂堂大理寺卿的女儿,给亲爹逼死了,这样传送出去,便对大人好听!”
这个文静姑娘看上去只比我大上几岁,身形瘦削,姿态犹如弱柳扶风,一张清丽脱俗的瓜子脸面,眼睛虽然哭的又红又肿,还泛着盈盈泪光,可是全然能看出来,端地是一个病美人儿。
黄先生这时从药房里赶过来,见状忙过来劝道:“啊呀,你们有话好好说,怎地竟然动手打人呢?这个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做长辈的,不好生教育着,反倒是这样又打又骂,这怎么行,这个姑娘也不过十七八岁,你们还是手下留情些吧!”
“黄先生,你可误会了,”一个婆子忙道:“这个姑娘肚子里面,怀的可是野种!野种您知道吧!您方才也摸了脉,却是有了,可是她却死活不将孩子的爹说出来,还一心护着那野男人,旁的全然不管不顾,一点也不顾及她爹的声望!她爹也是京师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下子,名声全给这小贱人毁透了!”
黄先生忙耐心的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定然也非这个姑娘所愿,她不开口,可不是也是对郎君的有情有义么!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们说,能让这姑娘在怎么办?”
一个婆子冷哼道:“她自作自受,谁要管她怎么办?我们现下里,便是要确定了她当真怀上了身子,既然真怀上了,便要打探出那个给我们老爷身上泼污水的贼汉子,揪出来让他们两个一起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