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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所谓情敌是用来消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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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甤锦堂纤巧找了杜若,就把自己的担忧说了,杜若跟着梓锦时间长,过了年就回来当差了,没想到才回来一个月,就查出有了身孕,如今在老太太院子里也不过是做一些最轻快的事情。

听了纤巧的话,杜若就皱起了眉头,道:“五姑娘最是和善不过,水蓉又是跟着她自小的丫头。你不要多事了,姑娘自己会处置的,你多事也许还会落了埋怨。更何况,姑娘看着柔弱其实是最有主意的,你可不要惹了人眼。要说起来五姑娘对下人是最好的了,大少爷院子里的静柏原本早晚也是一个做通房的命,偏偏姑娘给她说了情,如今正正经经的嫁了个小管事,又回到了大少爷院子里当差,大少奶奶如今对她也是看重的很,这一辈的前程算是保住了。如果静柏真的做了通房,你说大少奶奶就是再大度的,对她也不过就是面上情,哪有如今的颜面。静柏跟咱们五姑娘也不过就是见面的情分,姑娘都能为她说话,你可要想好了自己的主意。我现在在老太太院子里当差,以后再也不能跟着姑娘了,你是铁定跟着姑娘出嫁的,该做什么,怎么做,你心里可得有一杆秤,别到时候把自己填进去了。”

纤巧听着就出了身冷汗,一把握住杜若的手,感激的说道:“好姐姐,多谢你开导我,你说得对,咱们做奴婢的就要守本分,万万不能做出逾矩的事情来。水蓉跟姑娘的情分深,不像我是半路出家,跟着姑娘的时日短,有些话是无论如何说不得的。”

杜若就笑了笑,又道:“只要你一心为姑娘好,姑娘自然不会薄待你,更何况做奴才的为主子卖命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要死死记住一句话,奴才的颜面都是主子给的,你得罪了主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纤巧用力的记进了心里,又跟杜若说了会子话,就回去了,杜若看着纤巧的背影就有些发呆,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也许这次姑娘出嫁她还能有机会跟着去的,现在怕是不成了,失望是有的,姑娘那样好的一个主子,跟着她才是做奴才的福气。

梓锦翻来覆去的一晚上没有睡好,想着去公主府一趟,又不想去,见与不见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如果去的话,吴祯那样精明的人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去的,既然要嫁给他,总不能再做出逾矩的事情来。但是只要想到叶溟轩也许会等着自己一整天,又难受的要死,晚上一不小心着了凉,天不亮的时候就发起烧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榻前人来人往的,却不知道都是谁来过了,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人影朦胧。

卫明珠看着床上的梓锦,七十年后亲手绞了帕子给她敷在额头上降温,外面的小丫头已经熬上了药,重重的药味隐隐的被风吹了进来。老太太跟海氏坐在一旁问着郎中梓锦的具体情况。

“……夜晚寒凉,是受了寒,寒气侵体,姑娘本就大病初愈,这才受不住的。按照方子吃个三天的药也就无大碍了。”郎中边说边开了方子,递给了身边的丫头,姚谦伸手接了过去看了看又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就命人去抓药,姚长杰亲自将大夫送了出去。

“五丫头素来身体康健,怎么这年前年后的总是招病灾,等她好了媳妇看着要去庙里上柱香才好。”海氏看着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就点点头,看着立在屋檐下不敢进屋的吴姨娘,就朝她招招手。吴姨娘泪眼婆娑的进来行礼,老太太就说道:“你们太太整日忙着家务不能脱身,五丫头这里你是他姨娘,就帮着照看着,缺什么少什么就只管说。”

吴姨娘大喜,忙给老太太跟海氏扣了头,做姨娘的没有主母开口,谁又敢在跟前伺候,虽然是自己亲生的,可是规矩摆着。

众人探完了病就回了,老太太站在帐子前看着梓锦越发消瘦的脸,眉头皱得紧紧的,婚事一定先后病了两场,这丫头真是个死心眼的,心里叹息一声,慢慢的往外走去。

梓锦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只觉得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梓锦伸手抚抚额头,慢慢的坐起身来,伸手掀起帘子,只见卧房的圆桌前似乎坐着一个人影,朦朦胧胧的,淡淡的,看不真切,却知道那里有一个人。

梓锦只觉得这身影十分的熟悉,试探的喊了一声:“吴祯?”

黑暗中的身影一动,立马站起身来往梓锦这边走来,摸索着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床头的琉璃小宫灯,屋子里就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梓锦看着那个琉璃宫灯默默的发呆,她屋子里没有这个东西,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吴祯。

吴祯似乎也有些憔悴,与梓锦的目光相对露出一个微笑,“是我以前收着的一个灯笼,听丫头们说你晚上喜欢看书,这个比较亮不会伤眼睛,拿来给你用。”

梓锦的理智慢慢的归位,看着吴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这是梓锦的闺房,吴祯不能进来啊,他怎么进来的?

“你病了,我求了老太太进来看看你,反正我们早晚要成亲的。”吴祯微微一笑,眼神柔和的看着梓锦。

梓锦看着吴祯,总觉得他的微笑后面后什么东西在掩埋着,梓锦觉得自己似乎是眼花了,再细细看去又没有了。心思收了回来,既然是老太太应允了,梓锦也就不好说别的了,只得低声说道:“谢谢。”

吴祯那一双漂亮的眉毛就扬了起来,微微带着不悦,“你跟我就一定要这样的生疏?阿梓,你会是我相伴一生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够将我放在最公平的地位上,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好不好?以前的事情,我不去在乎,因为你认识叶溟轩快十年了,那曾经属于你们的时光我无法靠近,那么至少未来的几十年,你的生活里永远都有我的陪伴,好不好?”

吴祯那一双极为神情的双眸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梓锦,梓锦只觉得自己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吴祯跟叶溟轩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叶溟轩的俊朗带着刚强,是军人的锋利,吴祯的美就是江南温柔水乡里那一抹水墨淡雅的谪仙,这样的男人收起了锋芒展现温柔的时候,梓锦觉得心又不争气的加速跳动。

有一种心动,无关爱情,来的时候如同排山倒海,势不可挡。走的时候仿佛大海退潮,一干二净。

梓锦下意识的抚住心口,试图让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梓锦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面容一定苍白憔悴如鬼,一个女鬼跟一个男仙……梓锦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吴祯扬扬眉毛,似有不满,“我说的话就这么可笑?”

梓锦摇摇头,只觉得浑身的忧伤在这样美如谪仙的男人面前都收敛了许多,她没有办法去讨厌这样的男人,这样一个对自己温柔似水的男人,更何况梓锦还觉得自己是配不上眼前的男子的。

那是一种心理障碍,轻易跨越不过。

“我只是在想,我此刻一定是苍白如女鬼,偏偏坐在我面前的男子美如谪仙,你跟我岂不是天与地的差别?”梓锦就将方才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说了出来,这样的轻松谈话,在两人相识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或许是大病过后人总会软弱,悄悄的就撤了心防。

似乎是梓锦愉悦的口气让吴祯格外的惊喜,看着梓锦就笑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最美的。”

……梓锦愣了一下,默默地垂了头,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跟吴祯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人之间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没有敢去触动两人之间那不想去挖的伤口,叶溟轩就是两人之间不能碰触的伤口。

“吴祯……”

“叫我君秋,楚是我母亲的姓氏。”吴祯静静地看着梓锦,神态虽娴雅,却有一种令人不能忽视的郑重。

梓锦不明白吴祯为什么会用这个名字在外面唱戏,但是看着吴祯这般郑重的神态,想必是里面也有一顿故事的,梓锦不想去问,只是默默的点点头,道:“好。”

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梓锦跟吴祯相处好像除了两人激烈对抗的时候,这样温和的相对总是无话可说,不知道该要说什么,能去说什么。

“再过几日就是二月二了,那日小定之后,我想着在四月将你娶过门,所以你要好好的将养身体,知不知道?”吴祯打破两人的沉默,开口说道,声音里带了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微燥。

“这么快?”梓锦大吃一惊,抬眼望着吴祯,“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其实可以缓一缓……”

“我不想等了。”吴祯打断了梓锦的话,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微笑,伸手握住梓锦的手,梓锦一愣下意识的就想要收回来,奈何吴祯的力气大得很,梓锦刚醒浑身没有力气,没有夺回来,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表达不满。

吴祯就笑了,“看着你有这样的力气,我倒觉得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我们还未成亲。”梓锦看着吴祯握着她的手道。

吴祯的眼眸也落在了两人的手上,眉眼之间就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很快就会成亲了。”

梓锦又说不出话了,吴祯看着很温柔做事情其实有些霸道,就一如眼前,梓锦是怎么也说不过他,只得放弃。是啊,装什么清纯呢,自己跟叶溟轩接吻都被他抓到了,现如今人家不过是拉拉自己的小手,自己还矫情什么。

当吴祯都能被姚老太太放进来探病,可见吴祯真的是受到了姚家上上下下的喜爱,在这种大环境下,梓锦觉得自己也不能有什么反对的了,更何况这种亲密以后成了亲也是拒绝不得的,就慢慢地说服着自己接受,没有再反抗。

吴祯轻轻的松开了梓锦的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梓锦疑惑这是做什么去?还不等她开口,吴祯就已经消失在帘子之后,也不过是十几息的时间,又回来了,手上托着一个黄杨木的雕花托盘,上面放着青花瓷的小碗,碗里还冒着热气。

梓锦已经闻到了粥的香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给自己端吃的东西去了。梓锦看着吴祯坐在自己的面前,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轻轻的搅着粥,用勺子盛了粥就要喂自己……梓锦忙说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这温柔的……承受不住啊,好像这样也比较怪怪的,梓锦总觉得古代的大男人做这种事情真的好奇怪,好奇怪。

吴祯却没同意,梓锦始终也没争到主动权,只能任由吴祯这么做。吴祯的动作很温柔,每一勺都会轻轻地吹过,免得烫到梓锦,动作不疾不徐,仿若江南水乡里那一抹凉风拂面,惬意不已。

有一种男人天生就是女人的致命诱惑,无关爱情,只关风月。吴祯就是那一种男人,所以当他是楚君秋的时候,一登台亮相京中多少闺中女子为他倾倒,那一种婉转流殇的风韵,会让你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梓锦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为什么就会看上自己这样的自己,梓锦细细回想跟吴祯的几次见面,都不是很友好,她实在想不通,这样的男子究竟喜欢她哪一点,难道金桂树下那一抹身影就这样的有魅力?

梓锦心里叹息一声,如果成亲后,吴祯日复一日的这样柔情,她真不晓得自己有天会不会真的会将叶溟轩遗忘,想起叶溟轩,心尖上又划过一丝伤痛,不知道此刻他在做什么?

吴祯瞧着梓锦的失神,面上划过一丝落寞,不用去猜,他也知道,只有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梓锦才会有这样的神态,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种哀伤。

喂完了粥,吴祯将碗放下,拿出帕子轻轻的为梓锦拭去嘴角的残渣,定定的看着她,忽然说道:“阿梓,不管到了什么境地,我都不会放弃你,所以请你也不要轻易的松开我的手,就算是将来我一无所有,你也不会在乎的对不对?”

梓锦茫然的看着吴祯,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梓锦觉得身为人家的未婚妻还是要有觉悟的,想了想就说道:“你我的婚约已定,有句话说什么来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不管是富贵或者贫贱,等我成为你的妻自然是要与你福祸共享,不离不弃。”

梓锦觉得这是对婚姻的一种尊重,就算自己没有办法爱上吴祯,但是至少在婚姻里她会做到一个妻子该做到的所有的事情,这也是一种道德,是对吴祯的一种回报。

吴祯笑了,看着梓锦说道:“好,这句话我会记住的,记住一生一世。”

梓锦望着吴祯的郑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吴祯摇摇头,和缓的一笑:“阿梓,你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你。”

梓锦还是一头雾水,不晓得吴祯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重,想起叶溟轩以前曾经说过的话,就算你嫁了人,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变成寡妇或者弃妇……她现在还没有嫁人,叶溟轩既然已经回到了京城,想必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门婚事,想到这里梓锦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叶溟轩跟吴祯已经开始交手了吗?

“吴……君秋,是不是……是不是……”梓锦终究还是无法问出口,这样脱口问出,她就等于是伤害了吴祯,梓锦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祸水,垂下头,不再说话。

长杰说过,梓锦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吴祯看着梓锦的欲言又止,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忍不住的问道:“我跟他……你会帮哪一个?”

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梓锦不知道!

叶溟轩跟吴祯,如果在以前资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那答案根本就不用去犹豫。可是现在,梓锦不能再那样率性的回答,纵然她不喜欢吴祯,可是也不能这样践踏别人的尊严。在爱情的世界里,谁也不能替代谁,就如同罗玦死命的追着叶溟轩,就如同吴祯莫名的喜欢上自己,就如同自己跟叶溟轩,其实在爱的世界里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爱与不爱。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梓锦如实的回答,抬眼看着吴祯说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女人,我会用最好的办法让自己不受到伤害,所以你们不要幻想着如果有一天你们因为我起了冲突,我会偏帮哪一方,我谁都不会帮!叶溟轩以前说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狠心的女人,我真的是一个狠心的女人,我做不到罗玦对爱情的执着,也做不到为了爱情抛弃所有,所以你们都是傻子,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我是最世俗,最功利,最虚伪的女人,你们都该放手,为了我不值得,为了一个不会为了你们做任何事情的女人,你们这样不值得。”

梓锦将这些话说出口,就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她一直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一直都是的……

吴祯慢慢的站起身来,伸手抚平袍角,笑着看着梓锦,却说道:“我明白为什么叶溟轩这样死抓着手不放了,阿梓,没有一个女人会像你这般诚实,你知道吗?你是庶女,我是庶子,你担忧过的我也曾经担忧过,你小心翼翼过的,我也曾经小心翼翼过,你想要去呵护的,我也曾经想要去呵护。你不是对别人心狠,你只是对自己心狠,一如以前的我。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分开你我,那就是你跟我都想要去拼命守护的东西。我想,也许我有能力守护住我想要去守护的东西,所以你跟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分开。”

梓锦被吴祯说的有些头晕,这绕来绕去的,脑子都打结了。

看着梓锦迷茫的眼神,吴祯微微一笑,“二月初二,是我们小定的日子,我希望能看到你跟以前一样。”说到这里声音一顿,吴祯看着梓锦,又道:“你跟叶溟轩之间已经是注定不可能,罗家对这门婚事志在必得,叶溟轩无法违抗叶老夫人,又或者叛出家族,所以他不能给你的幸福,我希望我能给你。”

吴祯走了,梓锦更茫然了,心里却更坚定了,叶溟轩一定是出手了,不然吴祯最后不会说那样的话。他想要去守护的东西,跟自己想要去守护的东西,难道说叶溟轩对靖海侯家下手了?

可是靖海侯家对朝廷对社稷都是有大功的人,就算是朝廷对靖海侯有什么提防,只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扰乱民心的举动。

但是听吴祯的语气,分明是叶溟轩做了什么,叶溟轩想要夺走吴祯去守护的东西,然后迫使吴祯就范放弃这段婚事,但是吴祯又有把握自己能够对对付,梓锦任凭是想破天,在这个消息相对堵塞的时空里,也是无可奈何,除了静静地等候,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梓锦或许可以从姚长杰哪里知道一点外面的消息,可是梓锦不想再去打扰姚长杰,因为三月份的春闱对于姚长杰很重要,很重要,如今姚府上上下下,哪一个在经过景园的时候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了长杰读书,梓锦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做让他分心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天意吗?梓锦苦笑一声,在这个时候,姚府上下认准了吴祯这个女婿,叶溟轩又跟自己无法联系,吴祯做事也是相当的缜密,除了安慰梓锦,一点口风也不漏。可以依靠的大哥,这个时候又要准备春闱,至于姚谦那里,梓锦是打死也不能去探问的。

所有的路都已经封死了,梓锦突然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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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祯拜别了姚府众人出了门来,姚府外已经是一片漆黑,长长的大街上,除了两边街道上悬挂的红灯笼还有些光芒,就连天上的星子都隐了去,越发的添了凄凉。

翻身上马,挥鞭直奔,出了巷子口,就看到巷子外面正有一个身影等着他。

此人背对着巷子口,双手负在身后,就那样立在黑暗里,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剑,无法令人忽视那隐隐的光芒。吴祯心神一紧,勒住了马,却没有说话,除了马蹄声,嘶鸣声,再无别的声响。

吴祯眉峰一扬,似乎想到了什么,翻身下了马,将缰绳随手一扔,自己往前走了几步,距离那黑影五六步之遥,然后笑道:“我当是谁拦住在下的去路,原来是叶大人,不知道叶大人有什么指教?”

黑暗中,那身影缓缓的转过来,借着微微的光亮细细看去,确是叶溟轩!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句话想要跟吴三公子说。”叶溟轩的眼神幽深难测,就像是这暗夜里那无法预测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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