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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回皇位。
他慢慢回转身体,修长手指温柔的抚上剑身,冰凉,坚硬,而残忍。
保我楚国,一方国土宁静。
少年回复了玩世不恭的微笑,纯洁笑容之中,带着致命的勾引与诱惑。
他是毒,一定是勾人心魄而残酷致死的毒,潇洒不羁的外表下,是汩汩毒液浇筑出的心。
“恭喜王爷终于练成。”不知何时,院内多了一抹灰色身影,四五十岁,微胖,看似和蔼却是狡猾多谋。
“千绝七杀,是么?”君天澈淡然一笑,道,“苦练三年方练成七式,何来恭喜一?”
白潜不以为意,郑重道:“听闻此剑法在中原,排名乃是天下第一,十年修炼而未成一式者多如牛毛,王爷以少年之资,已然练就,放眼天下恐怕再无他人。”
“这又如何?”少年虽然笑容无懈可击的优雅,使人迷醉,声音却冰冷无温度,“我终究是个闲云野鹤的王爷,不问朝政。”
白潜笑了一笑,道:“过几日便是我楚国出使大周的日子,王爷若是有意,不妨一同前往。大周国富民强,乃是礼仪教化之邦,王爷游历一番增长见识也是好的。”
清澈的眸子微微有些迷离,声音也是飘忽不定:“我是楚国七王,皇帝的心腹大患,潇洒风流的王爷……如何能离开楚国?”
白潜缓缓自袖中取出一个白玉雕花的匣子,道:“王爷可以借了文将军的名字,易容而往。”
上京繁华,人烟稠密,九省通衢,盛世太平。
果然是与楚国不同的风光。他含笑一一看在眼中,记在心底。十六岁的少年,暗暗在心中设想,若他在楚国能够有所作为,一定要十倍强于这番繁盛。
然而在表面上,他依然是玩世不恭的态度,上京田野风光,日日流连;青楼酒肆,夜夜笙歌。白潜此次前来,本是为两国谋求结盟之谊,因而不多管束于他,若非十分重要的场合,也不命他公然露面。
直到那一日,大周皇帝邀请楚国使节团,前往西苑骑射踏春,算是半正式的接见。他不欢喜,也不烦闷,只是将易容整理完毕,淡然的去了,也不与众人同行,骑了马独自闲逛。半月以来,虽见多了京华丰盛,却总是莫名意难平。或许,是怀念母后了罢。
慢慢从怀中取了一支紫玉笛。
这只用料昂贵的笛子,乃是君天澈父皇与母后定情的信物,两人成亲多年,互敬互爱,相濡以沫,却始终无子,便从低位妃嫔的子嗣中挑选一位记在皇后名下。
然而到了中年,皇后竟生下君天澈,排行第七。父皇爱如珍宝,却因为太子已然成年,且文治武功,未有不妥,便未废立太子。
彼时父皇已有几位新宠,待母后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亲密,但仍是相敬如宾。母后时常带了他,在自己的宫苑中,读书吹笛,也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