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御书房,当梁文与楚占天知晓昨日之事之后,两人的脸色也是微变。国库失火,接近百万斤粮食毁于一旦,这事情如果传出去,不但百姓惊慌,护卫城防、边境的战士惊慌,如果让外国知道,里忧外患,厉国不久已!
“皇上,太子他……”梁文自然首先想到厉煜,一直是厉煜负责征集粮食,如今如此大意让敌人钻了空子……
“不要再跟朕提这个没用的小子!”厉閠冷声道。
厉煌低声道:“大皇兄心力交瘁,卧床不起!”
“啊?”梁文忍不住惊呼。
楚占天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果不出意外,这件事情应该是上官云逸做的,这一年多来,朝廷与五大家族斗得如火如荼,上一次鲁城的那些蔬菜,给五大家族重重一击,看来上官云逸是狗急了跳墙,忍不住了!”
厉煌摇摇头:“那些死士不像是五大家族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纹身,似乎不是厉国的人!”
“不是厉国人?那是……”楚占天一怔,顿时觉着事情重大。
“可能是罗国派来的奸细!只是不过十几个人,就能避开成千上万大内侍卫的耳目,本王怀疑皇宫之内有内应!”厉煌沉声道。
“这么说,罗国知道粮仓被烧了?”梁文此时已经顾不得厉煜,惊声道。
“昨夜里十三个人都死在了现场,应该没有生还者,所以这消息暂时还没有到达罗国,如果这个消息外泄出去,不用罗国,只要五大家族就……”厉煌沉声道。
“这可怎么办啊!”梁文急声道,其实他更多的是担心厉煜的太子之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一定震怒,如今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外宣,否则的话……
“叫你们来,就是商量商量怎么办!”厉閠沉声道,“如果罗国真的来犯,现在只有五大家族能解眼前的危难,可是上官云逸一定会趁机提出条件,到时候,五大家族就凌驾于皇朝之上,那这个天下……”
厉閠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父皇,您的身体要紧!”厉煌赶紧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羊脂瓶来,“这是儿臣偶然得来的一种药,叫做蜜炼枇杷膏,对咳嗽很有疗效,不如父皇试试!”
苏公公赶紧上前接过,恭敬的呈上。
厉閠接过,闻了闻味道,只觉着有股甜香的味道,当即也就对嘴喝了一口,这边苏公公赶紧拿了茶水来,吞下去。
厉閠喘了口气,低声道:“这药果真好,的确没有那么难受了!”
“父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父皇着急也没有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幸好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咱们还有时间,只是可惜如今只是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就算是要征粮也不知道去哪儿……”厉煌叹了口气。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只要有了粮食,那就不怕五大家族与外敌!
楚占天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要动唇,却见厉煌冷冷的望着他,他顿时有些犹豫,话也没有说出口。
“皇上,上官云逸求见!”突地,有太监来报。
“来的好快!”厉閠冷声道,“传!”
“传上官云逸觐见!”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尖细的响起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云逸一身白袍,墨发轻束,绝美倾城,他行礼之后环视在场的三位,薄唇微启,勾起浅浅的弧线,似笑非笑道:“原来五王爷、楚王、梁相国都在,可是为了昨晚粮仓被烧一事?”
厉閠眸色一暗:“你胡说什么?昨天明明烧了个小亭子,哪里烧了粮仓?”
上官云逸故意装作一怔,问道“不是吗?难道昨晚我的人抓错人了?昨天晚上,皇宫发生大火之后,我的人在街上抓到了一个黑衣人,说是进入皇宫将粮仓烧了,难道那人在说谎?”
厉閠气的浑身颤抖。
厉煌不慌不忙的笑道:“那人一定是在说谎,上官公子,你怎么如此轻信那人的话语?”
上官云逸抬眸,带着一种半明半昧的眼神望向厉煌:“五王爷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听那人说烧了国库的粮仓,心想皇上一定会着急,身为厉国的子民,自然是要为皇上分忧解难,所以我一大早就将那人带到皇宫,一来是让皇上发落,说不定能供出幕后主谋,二来呢,我们五大家族有的是粮食,如果朝廷需要的话……”
“上官公子,既然是没有的事情,粮食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厉煌淡淡的打断上官云逸的话,“不过那个黑衣人,既然说烧了国库,那说不定与昨晚放火的事情有关,就交给朝廷吧,多谢上官公子!”
上官云逸呵呵笑道:“王爷真是客气,身为厉国的子民,这都是应该做的,既然如此,我就告退了!”
上官云逸笑着,不等厉閠开口,径直转身离开。
“狂妄小儿!”梁文气的大叫,楚占天却只是淡淡的皱皱眉。
厉煌沉声道:“看来这件事情与五大家族脱不了干系,昨晚刚发生事情,一大早他就不避嫌隙来试探,可见他果真是野心勃勃,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煌儿,你说他是试探?”厉閠低声问道。
“但愿是试探,如果不是试探的话,那这件事情就真的与五大家族有关了!如果昨晚那人真的是脱逃出去的,那上官云逸就很有可能知道了粮仓被烧的事情!”厉煌缓缓开口。
“这个狂妄小子!”梁文气的脸色发红,可是翻来覆去只能是这一句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粮食!”厉閠沉声道,“你们可有好法子?”
厉煌面无表情,两外两人却沉下脸去。
厉閠重重的叹气。
宫外的马车上,厉煌闭上了眼,静静聆听着窗外街道上的嘈杂声,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纷乱。刚才,如果不是他制止,楚占天这个老狐狸一定会将楚一清再次推出来,现在还不是楚一清出来的时候,他绝对不能让楚占天占了先机!
“雷渊,一清跟阿宝还在鲁城吗?”厉煌突地开口问道。
“是,爷!”雷渊低声答道。
“你去鲁城,将他们送回楚寒去,就告诉他们要变天了,还是楚寒安全些!”厉煌淡淡开口。
“是,爷!”雷渊恭敬的应道。
鲁城,阿宝精心伺候的兰花终于恢复了一线生机,叶子直挺了起来,逐渐的由枯黄变成了绿色。
“娘,你快瞧!”阿宝喜滋滋的端着花盘跑过来,小小的脑袋挡在那花盘后,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阿宝,小心一点!”一清赶紧放下手里的书,上前接过阿宝手里的花盘,“你太小,花盘太大,跑这么快,万一摔倒可怎么办?这兰花摔了事小,万一扎着手……”楚一清忍不住责备道。
“娘亲娘亲,阿宝知道了,你啊,你怎么跟姥姥似的,也这么爱唠叨了?这句话你都说过很多遍了!”阿宝皱着小鼻子抗议道。
“说了很多遍你还记不住,还跑这么快!”楚一清宠爱的点点阿宝的小鼻子,将花盘放在桌子细瞧,惊喜道:“还真的有转机呢,你瞧,我记得几天前这叶子已经垂下来了,现在竟然变得直挺了!”
“可不是么,这都多亏了朱姨还有铃铛,朱姨真的以前种过兰花呢,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晒太阳,朱姨都知道,还有铃铛,那马蹄掌那么丑,铃铛怕弄脏了我的手,经常替我泡,这兰花才活了的!”阿宝忍不住炫耀道。
正好铃铛娘端了一盘面棋子出来,楚一清就笑道:“多谢你了!”
铃铛娘赶紧说道:“谢么,是少爷聪明呢,一说就会!”说着,便将面棋子放在楚一清的面前,“小姐,你尝尝,味道可对了?”
今天早上,楚一清突然想吃面棋子,就让铃铛娘做,记得在现代的时候,二月二龙抬头,总喜欢去超市买这个,今年的二月二她又忙的不知道哪天是哪天,既然今日想起来了,就做着吃,就当补过二月二了!
楚一清尝了一下,面棋子里面加了鸡蛋和白糖,炒的两面焦黄,放在嘴里脆脆的,天天的,香香的,似乎比超市那些加了特殊调料的味道还要好。
“恩,很好吃,朱家**子,你的手艺还真的不错!”楚一清笑道,又吃了几块。
铃铛娘笑道:“原本我想着只用白面,正好有些擀面条剩下的豆面,就掺在一起合了,想不到味道特别的好!”
楚一清点点头,正打算让阿宝也吃,却见阿宝手脏成那样,当即说道:“阿宝,去洗手,你看看你的手,脏死了!”
阿宝不乐意的嘟嘟嘴,铃铛娘赶紧上前说道,“走吧,小少爷,我陪你去洗!”
阿宝这才有了笑模样,蹦蹦跳跳的跟着铃铛娘去院子里洗手。
潘玉郎正好从外面回来,看着阿宝与铃铛娘的亲热劲儿,不悦的用肩膀上的毛巾拍打了身上的土,去了后院。
后院那单独的小跨院里,潘氏正在洗衣服呢,一边洗一边骂:“小放炮的,干什么弄的衣服这么脏?让两个小丫头洗,一个个的都嫌水冷,怕逡了手,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听老东西嚼几句,还真的当自己是小姐了?”
潘玉郎将肩膀上的毛巾挂在晒衣绳上,低声骂道:“吆喝什么?是不是要所有的人都听见啊?”说完,就坐在屋里,拉了个小板凳在屁股下,从胸前的荷包里掏出跟烟枪来,点了烟丝子。
潘氏环望四周,虽然有些不服气,可是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咱们这是单独的小跨院,这会儿人不是去整饬树林子就在前面忙活,后面没人!俺就发两句牢骚,还能咋的?”
“好了,我跟你说过,你享福的日子到了,你别不知足!你说说你也是,平日里说自己多能干多能干,如今咋比不过那个铃铛娘?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可看见铃铛娘带着阿宝洗手呢,跟楚姑娘一家走的多亲近!你说说你,你带着两个姑娘整日在家里,就不知道跟楚姑娘、阿宝的,亲**近?这个家你也看出来了,是楚姑娘当家作主呢!”潘玉郎低声道,啪嗒啪嗒的抽着烟枪。
“楚姑娘总不让俺们去前面,俺能咋办?再说前面厨房里人手也够了,俺去了几次都说俺是亲戚不用俺,俺能咋办?”潘氏见潘玉郎的神色越来越不好,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
“别总说你那乡下话让人笑话,你看铃铛娘,刚见她的时候,一口鲁城方言,现在怎么样?人家衣裳一换,头发一梳,说话办事都利落的很!你应该多学学!”潘玉郎不耐烦的磕了磕烟枪。
“咋的,你是看上她了咋的?这眼瞧着沾了亲戚的光,人家叫你两声舅老爷,还真的当自己是老爷了不成?想着娶小的啊?”潘氏突地大声的嚷嚷起来,她就知道这潘玉郎嫌弃她呢,不管咋说,这潘玉郎出身贵族,虽然是没落了,可是人家是秀才呢,她是啥?她就是一个乡下女人,如今又忒大年纪,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如今潘玉郎投靠了有钱的亲戚,一定是瞧不上她了!
潘氏越想越委屈,干脆将衣服向那水里一丢,大声道:“我还不伺候了,谁愿意干谁干吧!你现在发达了,就忘了那过去?当年你没吃没穿的时候,还不是俺爹娘……”
潘玉郎赶紧上前捂住潘氏的嘴巴,小声道:“你胡吵吵啥,这是在啥地方,你不知道啊?如果让楚姑娘听见,怎么的,你还想回去住那小破屋?”
潘氏被捂着嘴,呜呜了两声,示意自己不敢再说了,潘玉郎这才放开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再胡咧咧,我就先休了你,换别人!”潘玉郎冷声道,扑打了身上一下进了屋。
潘氏气的在外面直跺脚。
铃铛娘给阿宝洗完手,到后院来拿土豆做饭,正好经过小跨院,将潘玉郎跟潘氏吵架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将那盆土豆放在门口就进了门,倚在大门口拿了帕子捂着脸哭诉道:“舅老夫人,我跟铃铛不容易,这么年轻就守了寡,本来这外面的口舌就多,可是我想着,咱们都是自家人,总不能背后嚼我的口舌,怎么没想到舅老夫人跟舅老爷也这样想呢,这话儿你们自己吵架,在自家家里说说倒没什么,可是这隔墙有耳呢,这府里人多,丫鬟婆子一大把,哪个耳朵长,听了去,万一传到老夫人跟楚姑娘那儿去,还以为我这丈夫刚死不到半年就守不住,想要勾引舅老爷呢,你还让我跟铃铛活不活了?不行我这就去跟楚姑娘说,这话儿我干不了,我这个年纪了,已经嫁过人,人家戳我脊梁骨,也能忍,可是铃铛还小哩,这以后还要嫁人的,舅老爷跟舅老夫人说这些话埋汰人,我家铃铛还怎么嫁出去?”
潘氏站在院子中央正使气呢,一下子见到铃铛娘,尴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下子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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