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芳微十分犹豫的说道:“花穗,你那一场死,委实也是可怜见的,我本不想说给你, 可是这太清宫里,人心难测,我告诉你,你只防着点,万万莫要吃亏就是了,别的休要多想,可行?”
我忙道:“芳微姐姐知道?那还请告诉花穗,便算是个小惩大诫,让花穗记住这个教训也好,花穗一定亡羊补牢,再不重复同样的错处。”
芳微叹口气,道:“说起来,你是死在了那西川的旱魃手下。但是……开始,旱魃在西川作乱,是大师哥和二师哥奉命前去驱鬼降妖的,可是你啊,也不知怎地了,胆子恁地大,非要随着大师哥去跟着学习,柔翠师姐说要照顾你,也跟着去了,后来……”
我忙问道:“后来怎么样?”
芳微斟字酌句的说道:“后来的事情我也是听说的,做不得准,好像是在见到旱魃之后,你和柔翠师姐跟师哥他们给冲散开了,柔翠师姐说,后来遇到旱魃的时候,你不知怎地,扑来了去想要生擒旱魃,你想想,你出身虽好,可并没有许多灵力,自然就……待师哥寻得你们,你身上都凉了。”
按照花穗那个软塌塌的性子,会是那种“非要跟去”,“扑过去要生擒旱魃”的人?想想也知道,那栗子树上鸟儿的话,八成就是真的,柔翠对花穗之死,大概得担负上不少的责任。
我便顺势问道:“不想我真正是任性妄为,可给柔翠师姐添上了许多麻烦,改日里,一定得好好管她赔罪才是,却不知道,柔翠师姐平素可有甚么喜爱的东西,我好买了来赔礼。”
“赔礼?”芳微一皱秀眉,道:“花穗,你果然是将前尘往事都给忘了,也罢,我也不怕什么,便告诉你,那柔翠师姐,素来最喜爱的,便是为难你,欺辱你了,你这次浑浑噩噩的,可千万不要再跟她靠近,她单独叫你上哪儿去,你也别去,八成旱魃这件事情,还是她做了甚么手脚呢!可惜苦无证据,也告不倒她。”
我忙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啊呀,那柔翠师姐,怎地与花穗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难不成,是我先前得罪过她不成?”
“若说得罪,实实也怪不得你,”芳微用一种怜悯的眼光望着我,道:“谁让掌门人最喜欢的一个是你,一个便是大师哥了,自打掌门人有意教大师哥娶了你,好接任掌门人之位,一生一世照顾你以后,那柔翠素来倾慕大师哥,知道这件事之后,可不是便与夫人一道,对你恨之入骨了么!”
我心里一惊,怪不得那陆星河教我来冒充花穗,原来这花穗是决断他是不是能“入赘”太清宫做掌门的关键,花穗死了,他自然甚么好处也落不到,那夫人对花穗眼红更是可想而知了,两个那般优秀的大女儿没法子做将来的掌门夫人,偏生这个没用的庶女却有这个福气,不刁难刁难,才是有了鬼。
至于柔翠,瞧着她对陆星河那副模样,一切一抖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