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老头子真升上去了,你这里怎么办?”
“上次别看我是做好事帮了他们,在那群白眼狼眼里,我就是那十恶不赦、狼心狗肺的大坏蛋,将他们的把柄留在了少主你的手里,有你在还能撑得住场子,方局和你一走,估计到时候被大卸八块的就是我,反正一个县里的秘书长,上面没人,到底最多是下放去当一个乡长,老死乡野,到时候还不如以秘书的身份跟随方局上去,等方局哪一天位置坐稳,再把我下放出去,我赵阳也算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
两个人之间的讨论对于聪明的林嘉玥来说,疑是天书,虽然学习成绩一直囊括了第一名,不过到现在还分不清楚处级干部和部级干部大小,甚至见过最大的官也只是教育局去学校考察的一个副局长,有些怯生生的望了一眼赵阳,看到两人停止了讨论,微笑道:“你们都会下围棋吧,而且肯定是高手。”
赵阳摇摇头,道:“不会,只懂点皮毛的象棋。”
“那你数学一定很好,”林嘉玥信誓旦旦道。
“为什么?”赵阳好奇问道。
林嘉玥对着方伟峰悄悄做了一个鬼脸,似乎有些不敢说。
“她是想说你很会算计,”方伟峰摇头笑道。
赵阳哑然失笑,摇摇头,眯起眼睛,享受着手里的烟带来的感:“其实我玩的都是小把戏,不入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穷,斗得久了,很多东西原先不懂的也都懂了,这不是说我比其他人聪明,只是环境不一样而已,那个教了我十二年数学的老头子说过,穷人的穷不是笨,是命,我只是农村里长大,然后一步步挣扎着走出来的人,信命,比谁都信,但信不代表不挣扎,我们村里进山打猎下套子,经常看到那种把铁丝咬断的山跳,也就是你们城里说的兔子,而我不是兔子,是野山跳。”
林嘉玥默然。
“都说做三十年众生牛马,才可博十年诸佛龙象。没有那三十年的牛马,哪里来的十年龙象?”方伟峰摇头笑道。
“龙象?”赵阳摇摇头开怀,道:“我顶多就是龙象身后的一个小喽啰……”
酒喝得差不多,烟也抽了足足大半包,看到睡眼朦胧的林嘉玥就坐在身旁昏昏欲睡,方伟峰起身道:“差不多了,回去吧!”
赵阳点点头,买了单,将林嘉玥送回去,丢了一支烟给方伟峰,道:“她不错,不过不适合你。”
方伟峰讶然,笑道:“你还会算命?”
“不会,”赵阳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啥,我以前那个情妇是不?除了脸蛋可以一点,其他可以说是一是处,这些我都知道,她是我们一个村的,当初我家穷,穷得揭不开锅那种穷,是她偷偷接济了我们一家,好几个年,要不是有她,我们家年夜饭都吃不上,后面我出来,也是她偷偷塞的钱给我,不过后面达了,彻彻底底的做了一回陈世美,”说到陈世美的时候,赵阳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继续和她在一起,害的是你也是她,”方伟峰淡淡道。
“我知道,”赵阳点点头:“所以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去,开始她自己的生活,”说完转头望向方伟峰,道:“其实你适合在体制里面展。”
“体制?”方伟峰撇了撇嘴,道:“就是做苦行僧?”
“苦行僧?”赵阳恍然笑道:“真贴切的形容,”说完一脸正色的道:“她虽然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苏菲适合你一点,人生只有数十年,能够找到一个足以让你少奋斗三十年的女人,对你是一个交代,对你的人生也是一个交代。”
“不担心我把她拿下之后,徐老头将我碎尸万段?”方伟峰戏谑的望着赵阳。
“我记得上班的时候,司机说的一个笑话,有三个人去地主家求亲,第一个人说,我家有良田万亩,地主心动了,然后第二个说,我家是官宦之家,父亲官居一品,地主又心动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第三个一穷二白的青年只是说了一句,我家没田,也没人做官,我只有一个儿子,在你女儿的肚子里……”
“滚蛋……”
赵阳哈哈大笑,道:“真可以考虑一下……”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