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城是一座充斥着罪恶和肮脏的城市，没有法律和道德，只有权威和暴力。任何一家居民都备有武器，就算不打算抢劫强奸谋杀，也要防备被抢劫强奸谋杀。空天使是白楼城最大的妓院，为了应付酗酒闹事的客人，也有一个自卫的军火库。罗梭见古铁需要一把步枪，就带古铁去军火库。这个军火库不是很大，跟普通卧室差不多，四面靠墙有一圈更衣柜。里面不是衣服，全都是各种武器。刀剑、弓弩和枪械挂着，子弹和箭矢放在底部。

古铁打开几个更衣柜看看，笑着说：“冷热兵器一应俱全啊。”

罗梭微笑着说：“诸位阁下请随意挑选，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只管喊一声。”

“行，麻烦你们了。”古铁笑着说。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

罗梭微笑着鞠躬后离开，留下古铁、子爵挑选武器。沙暴、日灸、玛各也在，不过只站在军火库门口，很诡异的不住窃窃私语，时不时瞟古铁一眼。古铁知道她们不安好心，但也没有理睬她们，自顾打开更衣柜挑装备。——所谓‘外行人看花哨，内行人看门道’，古铁此前一直用冲锋枪和短突击步枪，对狙击枪和精准步枪缺乏了解，只顾挑好看的枪，也就是‘看花哨的外行人’。过了一会，他看中一把瞅着相当科幻前卫风骚荡漾的狙击枪。

这把枪有一个又宽又扁的瞄准镜，视野是地区上没有的宽屏。同样宽扁的枪匣非常别致。长度超过一米，向前到枪口，向后到枪托，把整个枪管都包裹在内。宽扁的瞄准镜和宽扁的枪匣组成‘工’字型结构。工艺精致的枪托并不粗大，刚好顶着肩窝。

子爵见古铁拿着这把枪看个不停，就笑着说：“这是‘极光2000’，闪族的经典狙击枪之一。宽屏瞄准镜拥有极好的视野，可以快速捕捉目标。射击性能非常稳定，后座力很小。跳动几乎没有，可以非常畅快的射击。它还配备30发子弹的大容量弹匣，可以长时间连续开火。极光2000确实是一把好枪。不是我们需要的枪，铁爷试试这把‘石牛’。”

他抛来一把外观略朴实土气的枪。这把枪类似于德国二战时期的毛瑟步枪，只是工艺和材质更先进一些，也更长更粗一些，但结构惊人的神似，枪身极其简单，连光学瞄准器都没有，还有一个显眼的手拉枪栓。古铁拿着石牛掂了掂，发现真是非一般的沉重。

古铁放下极光2000，拿着石牛翻来覆去的看。又试着拉几下枪栓，枪机便爆发一连串均匀的金属碰撞声。他研究一会，笑着说：“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打仗的时候用精准的枪，训练的时候用粗劣的枪。只有平常用惯了粗劣的枪。才能充分发挥精准好枪的优点。”

子爵爽朗的哈哈大笑几声，竖起大拇指说：“你的朋友说得很有道理，石牛确实很暴躁，如果能驯服石牛，那用什么枪都轻松上手。其实呢……石牛只是暴躁，并不劣质。如果给石牛配上先进的瞄准器。那么相同射程内，石牛单发精准度会明显优于极光2000。”

“什么，这傻大粗比极光还准？”古铁惊讶的问。

“是的，如果只是论单发，石牛是很准的。”子爵笑着说：“我让铁爷用石牛，是因为石牛是一把精准步枪，极光2000是一把狙击枪。精准步枪与狙击枪的差别在于，精准步枪是中距离射击，精准射手要端着枪到处跑，所以射击的时候，不会用支架固定射击，蹲着站着都能射。狙击枪是远距离射击，狙击手可以安逸的固定住狙击枪，然后计算风速、距离。铁爷你看吧，极光2000有支架，没有前护木；石牛没有支架，有前护木。”

古铁瞅瞅极光再看看石牛，笑着说：“还真是这样。”

“石牛是铁人的枪械，铁爷看看是不是顺手？”子爵说。

铁人的身高并不突出，跟古铁差不多，但块头非常大。所以不论枪柄和枪托的大小，还是前护木与握把的距离，石牛都是相当适合古铁，只是重量略微沉重，让古铁略微有些吃力。古铁模拟射击几次，又连拉几次枪栓，笑着说：“先练着试试，具体以后再说。”

子爵找一口背包装上石牛的子弹，又装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激光指示器，绳索，弩弓等等。古铁看得纳闷，忍不住问：“带上子弹，我是能够明白，可带上这些东西干嘛？”子爵笑着说：“很久很久前，我还是一个新兵的时候，那些教官就是这么训练我的。”

古铁想了想，笑着说：“好吧，现在你是教官，我是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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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的下半截被糟蹋得几乎崩溃，但上半截保存得还算不错。188层是箭鳍家族的室内训练场，演武场、力量训练房、靶场等等设施一应俱全，与顶层一样没有被战火波及。古铁的第一课就在这里的靶场。不过子爵不急于让古铁练枪，反而拿着石牛很仔细的改造。他先给石牛安装一套导轨，接着把激光指示器装在导轨上，然后反复调教激光指示器。

古铁见他安装激光指示器，就问：“你要弄一个激光瞄准器吗？”

“这个激光瞄准器不是让你瞄准，而是看你准不准。”子爵说。

“不是很明白。”古铁坦诚的说。

“你很快会明白的。”子爵笑着说。

子爵调教了激光指示器又去改造枪靶，把靶心染成黑红色。周围涂上大量白色面粉。古铁看得纳闷，但知道子爵肯定不是无聊才这么做，所以耐心的等待着。子爵把枪靶折腾成一块还没下锅的大饼，才回到射击位上，笑着说：“铁爷知道激光的反射吗？”

“以前用过激光指示器，激光的反光特别显眼。”古铁说。

“是的，激光的能量很高。所以照射粗糙的表面时，会有特别醒目的漫反射。”子爵端起枪瞄准枪靶，然后打开激光指示器。激光的红点出现在靶心周围的白色面粉堆上。果然是一大块显眼的红斑，就像一块怪异的霓虹灯。子爵笑着说：“但是呢，不是所有粗糙的表面都会强烈反射激光。浅色的表面反射强烈。但深色的表面，尤其是黑红色对红激光，反射率几乎没有。”他把激光红点移动到靶心，那块显眼的红彤彤色斑骤然消失了。

“还真是这样。”古铁说。

子爵把石牛交给古铁，微笑着说：“铁爷，请瞄准靶心。”

古铁右手握住枪靶，左手端着前护木，把枪托抵着右肩，抬起枪口瞄准枪靶。激光红点起初在白色面粉上，就像大姨妈降临后的卫生巾一样醒目。当古铁真正瞄准靶心。激光红点移动到靶心上时，反光就没有了。子爵鼓掌笑着说：“很好，恶魔术士的枪术训练营现在开始，第一课第一讲，稳定的瞄准。请古铁学员一直瞄准靶心。保持五分钟，现在开始。”

古铁继续端着枪瞄着靶心。可刚过去几秒，靶心左边的白色区域突然红了一块。子爵立刻笑着说：“古铁学员，激光的反射显示你的枪口晃到了左边，请立刻作出调整。真正的神射手，可是想着哪里就瞄着哪里。瞄着哪里就击中哪里。你不能想着靶心瞄着左边……哦，古铁学员，右边又红了一下，上面又红了，下面红了，真是满堂红啊。”

古铁已经知道这堂课的难度，这把枪这么沉，要纹丝不动的端着枪瞄准一点，可是相当不容易。如果注意力高度集中，他或许能坚持五分钟，可子爵一直这样喋喋不休，那就更加困难了。他郁闷了，讪讪的问：“子爵教官，我可以安静的练习吗？”

子爵摇摇头，渐渐收敛了笑容，沉声说：“不行。真正的战场上，可是充满着无数的噪音和扰乱。炮弹轰隆爆炸不停，地面不住的颤抖，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摇晃，阴沉沉的天都快塌下来。不断有战友被炸飞，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血浆的腥味，敌人的机枪子弹从你头上嗖嗖射过，压得你无法抬头。你把脸埋在泥土里，用小镜子偷看敌军的机枪手位置，一直耐心的等待着，终于等到机枪手转移了枪口。你迅速探出头，端起枪瞄准机枪手，却发现战场太吵闹，没法集中注意力瞄准。你仓促的开枪，没有打中，然后被机枪手瞄准……”

古铁沉思一会，沉声说：“我明白了，教官大人尽管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学员，你瞄着哪里？”子爵还真不客气的问。

古铁立刻端起枪瞄着靶心，沉声说：“靶心，长官。”

“学员，为什么枪靶不停的变红，你来大姨妈了？”子爵问。

“我会不停调整，长官。”古铁沉声说，随后屏住呼吸瞄准靶心，让红斑不再出现。

子爵也不想让气氛太僵硬，便决定说一些男人都喜欢，男人都容易分神的话题。他构思了一会，才说：“我有一个战友，他认识许多富裕的官二代。一天，他到一个官二代家里混吃混喝，看见这孙子有很多好车，就说‘你的车真漂亮’。这官二代孙子就说‘我有一个表弟，他做得到的事情，如果你能做得到，这里的车，你挑一辆开走’。这个哥们立刻就答应了。官二代很快叫来一个五岁的小鬼，这是他的表弟，还有一个二十岁的漂亮美女。”

子爵看一眼时不时变红的枪靶，接着说：“这小鬼先干第一件事情，抱着大姑娘亲了亲。哥们一看就兴奋了，也抱着大姑娘亲了亲。小鬼接着干第二件事情，把手伸入大姑娘的衣服里，先揉**，揉得**烫热，然后揉下面。哥们更加兴奋了。把手伸进大姑娘的衣服里，揉得**跟面团一样，然后揉得下面叽咕叽咕一直响。然后是第三件事，小鬼脱下裤子掏出老二，当着大姑娘的面掰了掰，掰弯。学员，你说这哥们有没有开走一辆车？”

枪靶的红光顿时闪得跟警灯一样。古铁抓狂的喊：“当然不能。”

“错了，他开走了一辆价值两千万的豪车，他怎么做到的？”子爵问。

古铁想了想。郁闷的问：“他是阳痿。”

“错了，继续猜？”子爵问。

“这个……”古铁尴尬又纳闷，注意力完全没法集中。枪靶几乎时刻变红。

子爵立刻提醒：“学员，你瞄着哪里？”

“你……”古铁心里这个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