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傻,”邵乐同意,“两个陌生人,直接敲门要买枪,换在中国,他们一定会报警,连街上的流浪狗都会笑话我们的智商,不过嘛——”他掏出一大叠欧元,在面前晃晃,“这里是马赛不是吗?只要他们不会迎头给我们一枪,那就说明一切皆有可能。”
大雷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这个跟阳光半点儿不沾边的大男孩儿晃着大把的钱,崇拜地说,“老大,你的样子真像个魔鬼。”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真正的魔鬼,我的朋友,”邵乐搂着他的肩膀朝那扇不起眼儿的酒馆走去,即使隔着还有段距离你都可以听到跟欧洲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一样的音乐、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大笑、摔酒瓶子、打架,俄罗斯人到哪儿就把嘈杂和混乱带到哪儿,有人说美国大兵才是罪恶的根源,其实这只能算说对了一半儿,因为俄罗斯黑帮也要占一席之地。
“当!当!当!”
走近了敲门才知道,看起来又薄又不结实的木门其实是厚实的铁门,估计拿炸药炸的化都要加大点儿份量。
“嚓——”铁门上一米七高度的位置拉开一个三十公分长、十公分高的缺口。
“什么事?”冰冷的俄语,没有你好,没有法语,邵乐几乎可以想像,里面那双眼睛的主人手上正拿着一把ak-47,只要外面的情况不对,就把枪口从窄小的空隙伸出去,摇头摆尾地扫射一阵,他才不会管是不是可能伤害无辜。
邵乐又把大把的欧元拿在里面的人看得到的位置,起劲儿地晃了晃,“来找可以让我高兴的东西。”
“以前没见过你们,”里面的大个儿也不是傻笔,警惕地看着外面的邵乐,并没有被那一沓多的有点儿过分的钱动摇。
“嘿,老兄,俄罗斯人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你不会以为我是警察吧?你怕警察吗?”
里面的大块头不为所动,正打算拉上观察口,拒绝他们,后面有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背,他回头一看,是个比他矮比他瘦的人,黑黄的卷发,酒糟鼻子,有点儿不起眼,但是大个儿马上矮了半截儿,“老板。”他恭敬地说。
观察口上又露出一双眼睛,在邵乐看来,这双眼睛可比刚才那个有看头儿多了,狡黠、残忍、疯狂,像西伯利亚的狼。
“俄罗斯人无所畏惧,”他回答,随即门闩响了一下,门被打开了,“欢迎你,中国土豪?”他居然会说中文,虽然发音很糟糕,但是确实是可以让人听懂的中国话。
“谢谢你,先生,您的中文真不错,”邵乐手抚棒球帽沿儿,表示尊敬,脸上粘的黑胡茬儿非常服贴,来之前他还用一些事先准备好的药水儿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粗糙发黄,脸上满是皱纹,像一个历经风霜的大叔。
大雷的样子则更像一个长年在海上飘泊的海员,紫红的脸膛,深深的法令纹,眼睛里满是血丝,让本来有些憨厚的脸平白多了一些凶戾。
对于亚洲人脸孔严重缺乏辨识度的老外除非长年在亚洲地区各国走跳,不然要想分辨出这两个人其实是诺顿这个老家伙做梦都想绞成肉馅儿的人,其实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尤其在经过这种程度易容以后。
老板对于面部识别的经验明显也有限的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用力拍了一下邵乐的肩膀,“欢迎你,我的朋友,你的俄语说的真棒!告诉我,需要什么,女人?毒品?”
“我和我的朋友想在普罗旺斯好好玩几天,但是这里的治安真是太差了,所以如果可以有一把枪的化,我想会让我感觉舒服一些。”邵乐礼貌地说。
老板“爽朗”地大笑,“如你所愿,维加!”他朝一个穿着黑色短t恤的山羊胡大汉招呼了一声,“带我们的朋友去看看家伙,全是俄罗斯制造,质量顶好的!”他竖起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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