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除了喻家家主和夫人对他好言好语说了几句,还有一名丰腴女子给他夹过菜。
随着桌上一些人窃笑出声,邵伦抬起头,但见那丰腴女子玉面桃花,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楚地女子,向来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从来都将其挂在脸上。
众目睽睽之下,这名邵伦之前在亭中见过一面的丰腴女子也不怕羞,放下筷子,倒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
邵伦赶忙起身作个短揖,以示谢意。却不知,这一家子人脸上笑意更浓。
一场家宴随后便在这人人面带笑意却不出声言语的情况下结束。饭后,喻家就要开始扫墓祭祖,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名狐裘公子哥儿伸手捅了捅邵伦,开口让他也跟着去。
邵伦自知自己寄人篱下,又得别人盛情款待,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一行人离席,一番收拾之后,以喻家家主为首,后面是喻倩,那丰腴女子,再则就只有邵伦,拢共四人向着后山而去。
邵伦看了眼那丰腴女子,悄声对身边狐裘公子哥儿问道:“我们燕地女子是不能祭祖的,你们这儿没这讲究?”
这俊朗公子哥儿轻笑道:“也有这讲究,但舍妹以后是要留在家里的,这个无妨。”
邵伦“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只是一只手却紧紧握住了那柄木剑。
“我看你这剑精巧是精巧,无奈是件木质。回头我让丫头们从我那儿给你挑件精钢质地的。”这名风貌连女子都要嫉妒的公子哥儿认真说道。
邵伦摇了摇头,脸上却不自觉浮现一丝笑意。
山上,墓前,一沓沓钱粮黄纸投入火堆,漫天飞灰中,邵伦抬头望天,心绪浮动。
突然一声讶异,便见那丰腴女子眼望西南方,面露错愕。但随即,她便开始惊恐起来,下意识就走到男人们身后。
锵!
狐裘公子哥儿拔出那柄未开锋的佩剑,一脸凝重。他身后,家主老子噗通一声跪在墓前,连呼祖宗保佑。
邵伦踏出一步,开始奔跑,一路向着山顶,挥着手用着他们听不懂的腔调不断呼喊着。
天上一团灰黑雾气疾坠而下,邵伦成功登顶,忽然纵身跃起,伸开双手将那团灰雾给接住。
一缕乌黑汁液溅在雨后湿土上,那团半丈方圆的东西唧唧叫了两声,邵伦却听得出来,那虚弱唧唧声再不复当初精怪。
邵伦脑中嗡的一声,一时愣在当场。
这团从云江跟着他的云朵,这团在虎头山载着钟家老小逃离的云朵,如何变成这样了?
钟家老小又如何了?
他想起虎头山拓跋圣殿之中,那名钟家女子的大义,不禁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