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看这个情形,就说到:“昊宇,我已经让人给你们收拾东西去了。这已经快中午了,明天一早你们就走,骑马走吧,还能快些。家里我走不开,你大嫂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离开,有什么事么别忘了让人捎个信来。你姥娘在京城里,有事多和她商量,她年纪大了,懂得多。”方氏也明白,既然方昀在京城里,还让人捎信来,就是说情况非常不好了。今年这是怎么了,净是这样的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玉娴,一路上照顾好昊宇,到了那也是,看住他。”
玉娴点点头。别看昊宇平日里温和有礼,好像挺好说话似的,可是有些事上,他的心思极重。这要是姨母有个好歹的,昊宇恐怕真的承受不僮。“爹,娘,我们这次就不带下人了,省得累赘,下午给我们准备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干粮就行了。”
晚上骏烽正好从府城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去安慰了一下昊宇。然后去了袁青云那里,“师父,你说昊宇的母亲会有事吗?”
袁青云沉默不语,骏烽一看这个样子,就明白了。“这昊宇的命也真是,从小离开母亲,这才刚刚长大,又这个样子,唉。”骏烽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昊宇和玉娴就骑着马出发了,两个人快马加鞭的,跑了六天就到了京城。直接奔着城西的宅子就来了,看门的一看是昊宇,赶紧让他们进去。二人来到璧蓉住的屋子,屋里一股子汤药的味道。方昀在里面,同时还有一个男人也在。
昊宇几步走到炕前,看着炕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竟然是这个样子了。“娘,你这么会成这个样子啊?”昊宇哭了出来。
璧蓉睁开眼睛,看着儿子。旁边的丫头扶着她坐起来,又在身后塞上一个靠枕。“昊宇,娘真的熬不住了,从你外公去世,娘的精气神就散了。这些年来,娘就是舍不得你,才坚持着,如今娘真的坚持不住了。我的好儿子,你长大了,娘也就放心了。”璧蓉拉着儿子的手,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玉娴在一旁看着,心里一酸,眼泪也掉下来了。悄悄地走到方昀的身边,“师父,怎么会这个样子啊?上一次看见姨母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方昀也十分难受,声音略有些嘶哑,“玉娴,其实昊宇娘自从六年前老相爷去世,就已经不好了。要不然我哪会常年在京城里啊?每次你们来的时候,都是昊宇娘让我给她用了药,才显得好些的。这些年如果不是用那么些名贵的药材养着,她早就不行了。”
玉娴听了,心中大恸,原来是这样的。眼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母子俩。
璧蓉拉着儿子的手,说话都有些艰难了,“儿子,娘恐怕真的要不行了。临走之前,娘有件事要告诉你。”她看向旁边的那个男子,“昊宇,你爹不是昭武侯,而是这个人,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璧蓉到一句话,犹如炸雷一般石破天惊,让众人都措手不及。
“娘,你说什么?我爹不是昭武侯?”昊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是我一生的罪孽,如今,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璧蓉停了一下,才慢慢地说出来。“当年,我才十六岁,被当时的太后许给了昭武侯家的大公子。那时我身体病弱,父亲根本就没想让我嫁人,哪知道一道懿旨下来,我就被迫嫁入了侯府。昭武侯是太后的侄儿,他的儿子,是太后的侄孙,这样的家庭,本来倒也配的上方家了。可是徐天磊是一个纨绔子弟,整日流连秦楼楚馆,见惯了各色胭脂,又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病秧子呢?成亲两年,他根本就没有进我的房间里来。”
当年的方璧蓉,虽说身体不好,可也是名震京城的才女。她也是有一身的傲骨的,丈夫不喜欢她,她也不去理会,正好过自己的悠闲日子。这徐天磊就成天的往家里弄些莺莺燕燕的回来,整的府里整天乌烟瘴气的,璧蓉受不了,说要去别院休养一阵子。徐天磊自然是高兴的了不得,赶紧打发人把璧蓉送到了城外的别院去。
璧蓉在别院里,一住就是一年多。离开那个闹心的地方,身体竟然好多了。她每天都会到别院的后山去散步,一天,却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璧蓉和方昀一起长大,对于医术,其实比方昀更有灵性。璧蓉把那男子带回了别院里去养伤,煎汤换药的,都是自己动手。二人朝夕相处,慢慢的与那男子有了感情。璧蓉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回京与徐天磊和离,这时男子突然有事,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男子离开之后,璧蓉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却又等不回心爱的男人。以为那人欺骗了她,伤心之下,回到侯府。经过爱情滋润的女子,容光焕发,徐天磊一下子迷上了自己的媳妇。璧蓉在酒里下药,迷昏了丈夫,让他以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就这样,没多久就宣布自己有了身孕。徐天磊本来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媳妇怀孕了,自然是碰不得,那再去找别的女子,渐渐地,也就忘了璧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