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摆手道:“不费心。举手之劳。”
又对吴氏说,今早的馄饨很好吃,他还想吃。
吴氏急忙叫两儿媳去做。还说要煎饼,“我做的饼最香。”
刘心眉开眼笑道:“大娘说好,肯定就好。我就不客气了。我今晚还住这里。郭姑娘只管安心养病。我等把你看好了再走。”
郭家人自然感激不尽。
折腾了这一遭,清哑精疲力竭。
便是她要奋起。眼下也无力细想。
先吃了点东西,再喝了药后,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到了日落时分。
期间,各家都送来了许多补品,人参燕窝雪莲等各种郭家从未见过的好东西堆了半屋子。若不是亲眼看见,说给谁听也不信。
所以,她一醒来,阮氏就将熬好的燕窝端了进来。
墨玉跟在她后边,看见她欣喜地笑道:“郭姑娘,你醒了!”
一面抢步上前,将她扶起来,把枕头在背后垫着,让她靠好。
清哑帮她家姑娘的东西非同小可,她十分感激她。
清哑对她微微点头。
墨玉知她不爱说话,也不在意。
她自顾道:“姑娘先喝些燕窝粥吧。”
阮氏便在床边坐下,笑对清哑道:“他们送了好些东西来。这燕窝是墨玉从家里拿来的,泡好的,直接就熬了。我又照她说的法子泡了一点,晚上熬给你吃。先把这吃了吧。不吃东西身上没力气。”
她用勺子不断舀着那粥,眼里很是稀奇。
这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呢。
清哑吃了一碗燕窝粥,略歇息一会,便想起来走走。
她也知道自己,本没大病,就是心病。
如今立志要发奋,自然不能躺在床上优思伤感,须得常出去走走,跟家人说说话、看看外面的事,转移心神,这才是求好的意思;若一味闷着,哪里能管得住自己不伤心、不想江明辉呢。
念头一晃,果然心里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忙抬腿就要下床。
墨玉急忙上来扶她,“姑娘要起来?也好,我们姑娘来了,还有韩少爷,正在前边跟郭二爷说话呢。我扶姑娘过去,顺便走走,活动活动筋骨。累了咱们再回来。”
阮氏敬佩地看着墨玉:到底受过调教的,就是伶俐。
清哑便在墨玉帮助下穿了外袍,系上腰带,收拾整齐了才出去。
这宅院算不上大宅子,没严格分内外院。前面正屋有后门,直通后院。清哑和墨玉从后门走进正堂,就听见西次间传来说话声。
“……郭二哥信也好,不信也罢,小弟当时真是为郭家考虑的。虽然听着不入耳,可是肺腑之言。别说郭家,便是我们这些人家,也有不得已而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时候。岂能事事尽如人意!”
这是韩希夷,在和郭大有说话。
是解释在锦绣堂那一幕。
郭大有正在做木工。
他弓着腰用力刨木头,“呼啦”之声不绝入耳,一圈圈的刨木花不断从槽口冒出来,仿佛无穷无尽。
对于韩希夷说的,他没有回应,像没听见一样。
严未央收到韩希夷的求助目光,哼了一声道:“我说句公道话:我也信你真是为了郭家。就是表哥,他也真是为郭家想的。不过——”韩希夷面上的喜色还没展开,就被她下面的话冻僵了——“你们更多的是为了谢家,为了谢吟月!”
韩希夷急叫“严姑娘!”
严未央把凤眼一瞪,道:“我说得不对?劝郭家不要与谢家硬抗,这个是没错,那也用不着叫郭家把织锦和织机送给谢家。难道锦绣堂没有锦商了?她谢家一手遮天?明明还有九大锦商,你们做什么要劝郭姑娘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你们想过她的感受吗?这比逼她退亲更可恶!便是方大少是我表哥,我也不忿他这手段——真是太无耻了!要不是顾全他的脸面,我当时就要冲过去骂他了。韩希夷,我表哥一心为了他未婚妻,还情有可原;你,你又是为哪般?你怎么能做得出来!”
韩希夷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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