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锐打开门,朝外面走去。
他那尽忠职守的管家正在门口守卫着他,周围还有十七八个雄性兽人护卫,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
见到亓官锐这么面色红润(并不)地出来,管家很是关切:“塞西尔少爷,您已经没事了吗?”
亓官锐笑了笑,轻柔地说道:“啊,没事了。”
管家眼见他步履从容地朝前方走去,而所去的那个方向还正好是他锁上的那间……秒懂。
于是,他就在背后目送,完全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
对于那样出色的赌石师!就是应该好好安抚啊!不能把人放走了!
与此同时,他心里产生的那么一点不对劲的感觉,也就被他忽略了。
少爷怎么会突然让人觉得恐怖呢……少爷明明那么温柔!
然后,管家挥挥手,让护卫们撤掉了。
而亓官锐,他每多走一步,神情就柔和一分,目光也温柔一分,等来到那被锁死的房间外时,他取出一把钥匙——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搞到了这个钥匙——将那扇大门打开。
到这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
门开了。
落锁声。
没错他又从里面把门给锁上了。
当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锁上,而是直面着那躺在地毯上的,几乎是赤|裸着的苍白的少年。
现在的少年满身青红痕迹,睡得正香。
亓官锐低低地叹息:“哥哥的警惕心……变差了。”他仿佛自言自语地侧过头,“难道说,现在的哥哥无论什么人进来,都可以随便看到他这诱人的样子吗?”
不开心……
很委屈。
亓官锐无声地走了过去,缓缓地躺在了那苍白少年的身侧,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人慢慢地搂在了怀里。
唔,好满足。
只有拥住了这个人,才能填满他那空洞的胸腔,不再是仿佛被人摘取了心脏一样,冷到了极点。
亓官锐的手,在少年的身上缓缓抚摸,眼里露出了令人心惊的占有欲,以及那深切的爱惜。
好可怜,这副身体真是太脆弱了,仅仅是一夜而已,哥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真是好可怜……
虽然那具城主壳子此时正藏在虚空夹缝吞天玄蟒躯壳的腹囊里,但即使是那样绝美的壳子,如果没有这个独一无二灵魂的进驻,也只是一具壳子而已。
只有这个人的灵魂,才是他亓官锐的归处。
亓官锐这样想着,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
很令人怜惜啊,如此脆弱,仿佛一捏即碎。
比起哥哥最初那具最弱小的宅男肉身,也仅仅强上一丝而已。
仔细看来,就连相貌也有三分相似,好像又让他觉得回到那个时候,叫他的心陡然定了下来。
然而,原本充满爱惜的抚摸,却逐渐难以自控地变成了爱抚,逐渐仿佛手掌被吸住了一般,再也停不下来了……
亓官锐的呼吸,也微微有点急促。
随即,他有点伤脑筋地叹了口气:被迫进入到这蛇人壳子里,他的忍耐力都变差了。很想——
只是,本来早先离开的时候忘记怜爱哥哥,已经就让哥哥生气了吧?如果现在再想做点什么,是不是会让哥哥暴怒呢?如果惹得哥哥不高兴,他也会不高兴的……他还记得,他是来哄哥哥的。
可是……
亓官锐眼里也带上了委屈。
他也很生气啊。
哥哥怎么能忘记他呢?
他明明都没有忘记哥哥的……
想着想着,亓官锐搂住怀中人的手臂,不自觉地勒紧了些。
这样的痛楚,让怀里的人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低低地□□。
几乎是在立刻,亓官锐感觉到了冲动,那本来徘徊在爱人脊背上的手掌,也收势不住,就要抚摸到那不可说的部位——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怀里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亓官锐目光微敛,眼里褪去了占有欲,变成了纯然的温柔:“卡洛,你醒了?”
顾白一睁开眼就看到好大一张脸,顿时--了。
我勒个去的,这男二怎么没声没息就过来了,不是拔【哔——】无情吗?之前不知道处理后续现在突然跑过来算几个意思啊!
亓官锐一看顾白那几乎没有波动但其实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的眼神,就知道哥哥一定是在腹诽他了。
顿时他心头涌上一股感情,让他忍不住闷声地笑了笑,刚才因为爱侣失忆而带来的不悦,也登时散去了大半。
哥哥失忆了也没改变,真好……这就让他能够忍耐了。
但现在的亓官锐,突然想要假装一下了。
因为他倏然想起,他的爱侣之前的举动……似乎有点不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