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近乎幽怨恼恨的控诉,姜云朵一时无言以对,他说的是事实,于他来说觉得委屈生气发飙是一种发泄,可是对于她……到底她对他少了情分,所以才会不在意,才会最后想起他,才会看着他这般折腾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安慰而是看不惯的指责!
平心而论,若是现在躺在那里的是攸,做出这一切,她只怕会心疼死!会急着去安抚,会问他哪里痛,会问他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饭……
姜云朵沉默着,心底五味陈杂,感情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可是对于他们四个,如今已是无法再放弃或是推拒,父亲为了她和母亲委曲求全、处处筹谋这么多年,每一步,每一个安排都费尽苦心,他们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必不可少的,章云旗亦是!他可谓是牵制高家最有效的屏障和法宝了,依着明智的做法,依着一个合格的家主该做的本分,该是要在这时候更加恩宠才是王道,古代帝王对后宫不是都这样么?用的着哪一家的时候,哪一家的女儿就会得宠,这才是帝王御下之术、平衡之道,她叹息一声,她自认是做不到帝王那般的冷静势力,她也不愿那样对他们,好像他们之间只是冰冷的利用,她更渴望他们是你情我愿,携手共进、风雨同舟。
只是这些的前提是……她要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
“你怎么不说话?”章云旗见她沉默着,就是不说话,也不来抚慰他,心底的恼恨又不可扼住的冒出来,不是说她抚慰的大哥,二哥都很心满意足?不是说还陪着三哥睡了一晚?怎么到了他这里就……
姜云朵敛下心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走的近了几步,“你吃饭了么?”
章云旗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到这一句,下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什么?”
姜云朵瞪了他一眼,“你早上把饭碗给打翻了吧?满屋子的菜味,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章云旗又是怔了一下,片刻才回神,俊颜羞恼的疑似红了几分,“姜云朵,小爷才没有,那是熊大熊二在这里吃饭留下的。”
闻言,外间随时待命的熊大熊二迅速的跑进来,急切的帮衬着证明,“是的,大小姐,这是我们俩兄弟吃的,跟四少没有一点的关系。”
“对,对,我们俩吃东西粗犷惯了,所以弄的满地都是,冲撞大小姐了,真是罪该万死啊!”说到最后那一个词,两人一脸很想哭的样子。
“特么的都给我闭嘴!吵死了!”章云旗气吼吼的骂了一声,对上人家似笑非笑的眼神,觉得丢脸丢大了。
熊大熊二立刻噤声,他们怎么就忘了聪明无敌的四少最厌恶别人在他面前秀智商呢。
姜云朵摇摇头,无奈道,“你俩去再准备一份餐过来,要营养好消化的,不要辛辣刺激和发物一类的。”
熊大熊二闻言,就像是听到了法庭宣告无罪释放一样的惊喜激动,“好,好,大小姐稍等,大小姐吃了早餐没有,要不要属下也一起准备一份,您们两位来个浪漫的共进早餐可好?”
姜云朵受不了的挥挥手,“速去速回!”
两个聒噪的人终于走了,房间里清静下来,章云旗也似恢复正常,懒散的躺着,望着她一脸不羁的笑,“怎么了,朵儿妹妹这是要准备抚慰我了?”
“怎么你还不愿意?”姜云朵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货不发飙了,又是这幅欠抽的模样了,两样比起来,之前的倒是更显得真实几分。
章云旗一双桃花眼眨了眨,舒服惬意的往后面又靠了靠,“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比起朵儿妹妹抚慰我的胃,我更期待抚慰的是……我的身子。”
“章云旗,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马转身就走!”姜云朵羞恼的吼了他一声,又是个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敢!”章云旗不再惬意的躺着,下意识的挣扎要起,可是到底伤的不轻,又重重的跌回去,脸上疼的嘶嘶抽气,一双桃花眼却倔强着。
姜云朵哼了一声,“你若是不想废了,最好安分一点!”
章云旗疼的额头上都冒冷汗,可嘴巴却还不服气,“放心吧,我就是全身都费了,那里也费不了!不会让你守活寡!”
姜云朵冷嗤了一声,“你就是那里费了,我也不会守活寡,我还有骥,有攸,以后还会有大哥,二哥和三哥或者更多也说不定!”对这货,好言好语是没用的,就得往死里激将才能打中七寸。
果然,闻言,章云旗不淡定了,整张俊脸都似要扭曲,那些风流不羁的伪装也通通消失不见,咬牙切齿的低吼,“姜云朵,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可真敢说!你要是敢再朝三暮四的去勾搭别人,我就……”
“你就如何?”姜云朵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勾搭?还朝三暮四,她要是真的朝三暮四,依着那晚寿宴上的艳遇,估计将来中元宫都不够住!
“我就……我就,等我伤好了,你就别想下的了床!”章云旗咬牙切齿半响,也不过是只有这一个威胁,其实他要是真的想威胁,他完全可以拿岛上的安全来威胁,如今能够和高家吕家所抗衡的军事力量主要是他来负责,他若是撒手不管,那么高家和吕家将来要称霸黄金岛就会容易的多,可是他却不想这么做,他的骄傲也不允许!
姜云朵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货虽然欠抽不讨喜,不过好在还有底线,若是他刚刚说出那样的威胁,她会很失望,不过这个威胁也不怎样,满脑子的邪恶!“等你好了再来说这些豪言壮语吧!”
“姜云朵,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到底懂不懂这话对于男人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挑衅,士可杀不可辱,章云旗挣扎着就要把她给抓过来,再疼再痛也顾不上了。
姜云朵见他似是连命都不要了,那睡衣上眼见着开始被挣开的伤口染红,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两步急走过去,按住他还在作死的身子,“章云旗,你疯了!”
章云旗猛的搂住她,往床上一推,翻身压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却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更是把伤口挣开个七七八八,于是身上的睡衣便像是开了一朵朵的红花,甚至触目惊心。偏他不觉,只觉得终于把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女人给抓在怀里,不收拾一番难解心头只恨,“是,我是疯了,从遇上你我就没有正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