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有老到的绿营军官提刀喝喊起来,很快,就有老兵越过了那些还在傻站的新兵,发疯似的朝城下冲去。
几门红夷炮给绿营造成的伤亡虽大,但对于冲锋的两千绿营兵而言却也算不得什么,没用多久,调整过来的营兵们就继续向前冲去。
城头上太平军的火炮全部打响,没有留手。新会城依江畔平原而建,东门前更是一马平川地形。两千多绿营兵集中此处向城墙猛攻,固然可以达到人多势众之效,但在火炮的打击下同样也是伤亡惨重。
一声声的炮响后,城头上竟有铜炮哑火。呆怔的汉军炮手一脸恐惧的望着举起刀的两个刀手,不住的解释,唯恐那什么也不懂的刀手把自个宰了。真要是存心不放那也没什么说的,可这炮是真哑了火。为这人头落地可就真冤枉了。
有炮打得次数多了,炮膛通红,药子放都不能放。强行放下立时就是炸膛。不得已只能提水来冷却,水不够的解开裤子就尿,待炮膛冷却后再用铁钩小心清理,这才能再次发射。
......
东门几近集中了城中半数火炮,如此密集的炮击让攻城的绿营兵苦不堪言,尤其是冲到里许地后,城上突然砸下的散子炮堪比厉鬼,一炮下来竟是能收割十几二十条人命。
“散开!散开!快散开!”
有绿营军官发现城上打的是散子炮后,吓得赶紧喝令手下散开,要不然一炮打过来,也不知要死多少。
“不许撤,不许撤!”
此次攻城的绿营兵是广州绿营一部及广州府辖绿营兵,广州绿营还好,毕竟是省城绿营,胆识都还算有,内中老兵也多。广州府辖各县绿营兵却有不少都是新征的兵,哪里见识过冒着火炮夺城的场面,炮击没多久,这些新入营的兵就害怕起来,开始下意识的往后跑。不过没跑几步,就被后面上来的老兵们给推翻在地,然后拉着他们向前冲。
碰上老兵的还好,碰上军官的则直接就被一刀了事。这当功夫,军官们哪里顾惜人命,又哪一个不是手上沾着上百条人命的,又如何会对逃兵手下留情。真要是手下留情,后面的旗兵可不是瞎子,事后能有自己的好!
在军官们的弹压下,营兵们止住后退之势,又在军官的喝令下纷纷散开,如此一来,倒是叫城上的炮子落了不少空。有经验的军官在判断城上火炮射击间隙,然后趁着城头火炮忙着换药装弹的空隙率部上冲。
在付出数百人的伤亡后,绿营冲于冲到城下,离城墙不到里许地。距离太近导致笨重的红夷炮根本无法调整炮口,周士相见状,果然下令红夷炮不需调整,只严阵以待,待发现汉军旗上来便立行开炮,以便隔断汉军旗和绿营兵的联系。此办法放在后世就是炮火隔断,让敌军的前锋和主力不能相连。
红夷炮打不到,其他小炮却是能够着。“轰轰”声中,几十门小炮将药子如下雨般打在城下。呼啸的炮声中,一颗颗铁球向绿营兵射去。那铁球砸落地面,瞬间又跳了起来,如慧星尾巴一般扫过,将当面的绿营兵砸成一滩滩烂泥。铁球在战场上跳下又跳起,每跳一次,便是一条人命。一颗铁球余势未消,再跳一下,重重地砸在后面一个营兵的脑袋上,那铁球镶嵌入他的头内,脑浆流了一地。一颗铁球也不知如何弹跳,竟然直接从一营兵的肚子中穿过,瞬间带走所有血肉骨头,露出一个空荡荡的大圆洞“噗哧噗哧”的冒着鲜血。
城下的绿营军官们也顾不得伤亡惨重,嘴里骂骂咧咧的指挥部下靠到城下,有几辆盾车趁乱竟是要冲到城门下。别看那些盾车离得近,要想正中它却是很难。
眼看一辆盾车被几个披着双甲的营兵要推进城门洞里,城楼上的七八个太平军立时将一块巨石吃力的搬起,然后使劲向下砸去。那盾车避让不及,被砸中的时候迅速分裂,一根支木不偏不倚剌中一名营兵,透胸而出,那营兵如被钉在那一般,挣扎着,却是怎么也动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