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接过来,随意拨弄了几个调子道:“不会,这是前主人留下来的。”
“试试嘛,我要听。”德鲁撒着娇再次钻进毯子里。
艾瑞克只好坐起身,将吉他放在大腿上,尝试着拨弄了几下,望了一眼贝弗利山下的灯火辉煌,酝酿了几秒,轻轻开口:
*波音727的窗户上,映着你含泪的眼
*俯瞰这座城市,一切都已微不可见
*当夕阳把地狱厨房渲染成天堂
*你转过你的脸
*我把一缕乱发撩起在你耳边
*说,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只要我们在一起,永远,永远。
*只要我们在一起,永远,永远。
*……
大学时代学过的一些吉他技巧早已忘的差不多,艾瑞克只是凭着感觉随手拨弄着,微微沙哑的嗓音飘散在夜风中,缱绻出一缕缕莫名的情绪。
一曲唱罢,德鲁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才道:“艾瑞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将吉他放在一旁,艾瑞克再次躺了回去,脑海中又浮现出安妮斯顿的话,想起自己酒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谁知道呢,或许一觉醒来,我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
德鲁拉过艾瑞克手臂枕着,轻轻蹭了蹭,道:“你要是死了,我会跟你一起的。”
艾瑞克笑道:“那就浪漫了,按照西方的惯例,或许我们的故事会被编造成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然后排成诸如《艾瑞克与德鲁》之类的话剧,一年年一场场地在剧场里演出。而如果是在东方人的故事里,我们可能会是一对勇敢追求爱情的不屈男女,最后会变成一双蝴蝶,比翼双飞,痴男怨女们会为我们的故事一遍遍流泪,古板的父母却会以此教育叛逆的子女:再敢乱来,小心变蝴蝶。”
“哈哈,”德鲁轻笑一声道:“艾瑞克,听你这么说,我都忍不住想杀了你了,然后再自杀。这样在人们的故事中,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艾瑞克敲了一下德鲁的脑门,道:“你要真这么做,我们的故事更可能成为警丨察局档案室里一桩离奇的谋杀案。”
德鲁照例抗议地揉了揉脑袋,两个人安安静静地靠了一会儿,丫头再次没话找话。
“艾瑞克,你的梦想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嘛,说说。”
艾瑞克挺了挺身,换了一个姿势道:“我不喜欢梦想这个词,我喜欢用理想。梦想总是无边无际,理想却要脚踏实地。”
“那你的理想呢?”
“我的理想啊,”艾瑞克沉吟了一下,很煞风景道:“泡一大堆女明星,生一堆小童星成为影坛传说算不算?”
德鲁扬起头用后脑在艾瑞克胳膊上轻轻一锤,笑道:“真庸俗!”
“好了,很晚了,睡吧。”
“嗯,在这里睡好不好?”
“会感冒的。”
“那你抱我回去,”德鲁举起双手圈住艾瑞克的脖子,撒娇道。
艾瑞克无奈地站起来,伸手揽起德鲁,刚刚直起腰,突然像是脱力了似的,向下一沉,呻丨吟道:“哎呀哈,真沉,老了,抱不动了。”
“你真讨厌,”被吓了一跳的德鲁娇笑着打了艾瑞克一下,却紧紧拽着艾瑞克的脖子不撒手,艾瑞克没办法,只好抱起女孩向她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