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望着面前这张容颜,这个女人,是裴聿的青梅竹马,她在裴聿心里所占据的位置,远远比她这个妻子要来得重。即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她不容忽略的事实。
“报导的事,你知道吧?”
她一怔,低着头咬着下唇。
“我在医院看过了……苏小姐,你别把那报道放在心上,记者都爱瞎写,阿聿他会查清……”
“是你做的吧?”
苏凉冷不防截断了她的话。
“是你提供的线索,是你弄出这件事的吧?”
闻言,伊可韵倏地瞪大了眼,一脸的惶恐。
“苏小姐,这件事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不可能伤害你跟阿聿啊!而且,这么久以来我都生活在深闺里,怎么会认识记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不能误解我呀!我真的没有做过,我没有……”
说着,她的眼眶禁不住开始泛红。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阿聿的妻子,是他合法的配偶,我又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敢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自小就没有父亲,母亲在我年幼时去世了,若不是阿姨把我养大,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对于过去,我很感恩,我只希望下半辈子能守在阿姨跟叔叔的身边,侍侯他们百年之后就够了,其他我真的没有想过,你相信我……”
她嘤嘤地哭着,看上去是梨花带泪可怜极了,她旁边的小奕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见自己的妈妈哭了,便认为是苏凉给欺负哭的,便用一种憎恨的目光望着她。
她的黯然泪下,并没有让苏凉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从她表面上看,似乎她当真就是如此的一个心善的女人,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伊可韵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冷哼了一声,没再跟她多说半句,大步地与她擦身而过。
等到她走后,伊可韵才回过头,那残留着眼泪的泪靥,以不易察觉的姿态快速地闪过一抹讥笑。
苏凉走出屋子,她招了台计程车,跟司机报了地址后,车子便快速地向着目的地驶去。
在半途的时候,百忙之中的大哥欧阳曦给她拨了一通电/话询问关于那篇报道的事,她简单地糊弄了过去,深越的麻烦还没完全解决,在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想让舅舅他们担心。
容月并没有住在家里,早在成年以后她就搬出了家,自己一个人住。从刚开始住在简单的居室,到现在事业有成了,搬到了一套两房两厅的宅子。容月住的房子在一片幽静的住宅区里,这里的保全很到位,她入住至今从未听闻小区出过小偷盗窃的事。
计程车到的时候,苏凉远远就瞧见那个小妮子站在边上往这边不住地眺望了。看得出来,她站了许久,恐怕是在挂断电/话后就出来了,苏凉觉得心窝一暖,就连眼眶也有些烫热。
给了车资,她打开车门下车,容月快步地奔了过来,习惯性地拉起她的手。
她的手在收拾碗筷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割了许多的口子,这一路过来,之前也没想要处理。容月的触碰,自然而然让她因痛而缩了手,容月发现了异样,小心翼翼地捧高她的手,眸子在接触到她手心那一道道明显的割伤时不由得瞪大。
“这是怎么回事?裴聿虐待你了?!”
苏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容月蹙着眉头,带着她就往自己所住的大厦走去。
进屋以后,她将好友按坐在沙发上,自个儿去把药箱翻出来,再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来帮她处理伤口。
将伤口处理好以后,她才开口询问报道的事。
对于容月,苏凉自是没有隐瞒的。这小妮子听完后,得出的结论果然是与她一样的,两人说了一会儿,听闻她还没吃午饭,容月立即又咋呼地站起身来将她扯出门。
容月本是想在家吃点就好,可她向来不是进厨房的主,每天她都是在外头解决自己的温饱的。苏凉倒是会些厨艺,但此时她的手伤了,她自然是不许她下厨的。
现在那报道是传至了大街小巷,容月想了想,决定将她带到她经常会去的一家餐馆。由于去得多,她早就与那餐馆的老板颇为熟悉了,电/话预定了包房后,她就将苏凉塞进副驾驶座,自己开车载着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