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二年二月十七日,举国欢庆,镇守北部边关元帅候唯凯旋而归。
安王一早就领着大臣出城相迎,过了半个时辰,见赤红色的旗子远远的迎风飘扬,上面赫然的出现一个‘候’子。
候唯打远处起马而来,猛然见是安王,轻夹马腹,奔了一小段路后,离安王不远处勒住缰绳停住,翻身下马。
“臣,候唯叩见安王。”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头戴一个系的银色头盔,尖部甩出一个红红的穗子,满身的萧杀之气,身后长长的黑色披风随着候唯的跪拜,也托在身后。
安王上前扶起候元帅,一脸笑意的亲和怡淡说道:“恭喜候元帅,凯旋而归,皇上甚是欣慰,特地让本王出城相迎。”
候唯闻言,甚是激动,变对着皇宫的位置深深的叩首:“老臣候唯,谢皇上恩典。”
“候元帅快快请起。”安王象征性的扶起候唯。
“谢王爷。”随着安的扶起,候唯自然而然的跟着起身。
两人走在最前面,候唯收敛脸上的笑容,皱着眉说道:“怎么是你来了?”
安王冷哼声:“本王也不想,魅王不接旨,皇上才派本王来的。”说着眼睛还不断的扫着四处,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候唯略微皱眉,挑动的眉头:“皇上是不是起疑,想试探我们两个。”
“应该不会,看皇上有意想收拢你。”摇摇头,自己也曾想过。
候唯点点头:“那也小心些,不可大意。”
安王笑了笑:“舅舅放心。”
候唯带回来的部分军队都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候唯则是领着几个得力的副将进宫,叩谢圣恩。
候唯和皇上在宫里聊的甚欢,中午皇上摆的盛宴,款待候元帅,酒后,候唯自称醉酒,方才出了宫,外面备好了马车,拉着候唯回了候元帅府。
二月二十七,皇上亲自做着龙辇到了魅王府,看望魅王。
彼时,魅王府后院里,王爷练剑,王妃手里拿着画笔快速的画着,两人一静一动。
“王妃,皇上的龙辇已经到了王府门口。”贴身四大侍卫都不愿来,不想破坏这安静又和谐的画面,最后一致猜拳,输了的禀报,不知道几人是不是商量好的,都出布,唯独天翼出石头,苦逼的天翼不情不愿挪挪蹭蹭的走到了后院,硬着头皮上前对着王妃说道。
作画的风絮儿斜了个眼睛,手下不停,继续的画着,偶尔的抬起眼皮看看前面正挥汗练剑入神的相公。
天翼抬抬眼皮瞅瞅,在看看王爷似乎不也所动,撇撇嘴,安静的站在一边,充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皇上在前院皱着眉,等了片刻不见魅王和魅王妃出来,找来管家,才知道他们在后院,独孤寒气闷郁心,眼底闪过一瞬的厌恶与杀气,抬步熟门熟路的朝后院走。
刚到后院,阻止石公公没让其出声,静静的站那,看着里面的两人,怒气陡然间的上升,原先偶尔的还上个朝,现在可倒好,干脆称病不朝,在转眸看向大肚子的风絮儿,眸子里充满的恨意,看见两人你依我侬的,谁也离不开谁,冷哼了声,你们不是离不开对方吗?这回偏要你们离开,随即嘴角噙住一抹诡异的笑容。
风絮儿余光扫去,见一身明黄色衣服的皇帝站在入门处那里,观察着自己的独孤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呵呵,原来辰弟的病已经大好了。”皇上收起脸上的寒霜,微笑大步的走了过去。
风絮儿闻声看过去,惊讶之色顿时布上满脸,放下手中的作画的笔,山前一步,屈身行了个福礼。
“不知皇上大驾光临,臣媳没能前去接驾,还望皇上不要气恼。”
独孤寒抖抖嘴角,斜了眼在站一边的天翼,哼,真是一张巧嘴。
“弟妹,快快请起,你这身怀六甲还行什么礼,以后就免了。”虚扶一把风絮儿,笑呵呵的说着,看在外人眼里,真是一幅深感之人的画面。
“谢皇上。”
练剑的独孤辰见皇上走了过来,也就此收住自己的剑,举步走了过去。
罂粟上前把阴湿好的帕子,递给王爷,待王爷擦拭过后,才退了下去。
“皇上大驾光临,真是令本王府蓬荜生辉。”生疏的语气,宛如陌生人一般。
皇上闻言,眉心紧拧,成川子形:“辰弟怎么这么生疏,难不成还在生那日的气?”
“不敢。”
“皇上,王爷,后院的风有些偏大,是不是移驾到前殿,臣妾这里有刚制出来的花茶,请皇上品尝一番。”后院不是说话的地方,即便在不满皇上的作为,可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
皇上正在为难之际,生怕孤傲的独孤辰下了自己的脸面,没想到风絮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好,没想到弟妹还有这么一门手艺,那朕可要细细的品品。”转身的走在前面。
独孤辰搂着已经怀孕八个月大肚子的风絮儿,哀怨的看了眼。
风絮儿笑笑,拍拍他的手,‘皇上亲自来了,总不能在外面吧,即便你手握兵权,那也不能太狂傲。’
两人无声的交流着,最后,倒在娘子犀利眼神下,不甘不愿的进了前殿。
皇上刚一落座,百合变端着白釉底红梅图案的茶杯送到皇上跟前的八仙桌上,又给王爷上了一杯清茶,王妃的则是一杯白开水。
皇上见茶杯不是平常青色的,而是白色的,就连上边画的梅花图案,都甚是喜人。
“这茶杯很是精致,皇宫收藏的都比不上它。”发出一声感叹,端起茶杯慢慢品着据说的花茶。
打开盖子闻着一股清幽的想起,品尝一口甚是甘甜,其中夹杂着一丝丝的香味,一口入喉,慢慢的划下,身体的细胞瞬间活跃起来,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大殿静静的,直到皇上一杯花茶喝完,才开口:“好茶,比起那些上供的茶有过之而不及。”
“呵呵,皇上你可知道你喝的是什么茶么?”放下茶杯,留个神秘,让皇上去猜。
皇上笑着摇摇头:“问着是一股花香的味道,可是却不知什么花?”
“此茶为依米花茶,此花有四瓣,每片花瓣颜色不一,最为珍贵的是,它生长五年,第六年才会开放,而且只开两天,随后会随着花枝一起枯萎。”
皇上越听越好奇:“这么说你见过此花?”
风絮儿抿唇一笑:“城外温棚里就中了些此花,估计也快开了。”
皇上稍微怔了下,随后笑着摇头:“辰弟,你的王妃可不简单。”
独孤辰抿嘴,抬起眼皮扫了眼皇上,淡然的说道:“我也这么认为。”怪不得娘子让他喝这花茶,原来是为她那温棚做打算。
皇上无奈的看着独孤辰,真是不懈幽默。
“这茶杯,是在哪里够得的。”精致的茶杯配上独特的花茶,独孤辰也真会享受,自己居然还在用那些老旧的东西,心里瞬间不平衡,在广袖的遮掩下扶在椅子上的十指慢慢的聚拢。
独孤辰扫去,转头看着自己娘子露出一抹微笑,难得的回了他一句:“我娘子没事在家研制的,本王也觉甚是喜欢。”
独孤寒笑脸慢慢的冷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杯:“听闻你卧病在家,朕甚是担心,没想到今日入府,却见你神清气爽,毫无病态,朕心甚是疑惑。”
“皇上来的不巧,本王昨日刚好。”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既然你已经好了,明天就上朝,朕有事要与几位王爷商谈。”随即起身,再带在这里,不气死也能气疯,刚走到前殿门口,想起什么,变转身的对着独孤辰说道:“你可以不去,朕要是下旨,你如果在敢抗拒,那么别怪多年的兄弟情谊。”
“情谊?就是用黄金像杀手买我的头?情谊?就是趁本王不在,想收回那兵权,情谊?就是想给王府安上藐视皇上,亵渎天家莫须有的罪名?你这个情谊,本王很不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眸紧盯着皇上,声声诉斥这几个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