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二房,原本的奴仆不能全部留下,从中挑选忠心顺眼的带过去。
六奶奶在时,克扣下人,纤云掌家后,宽待她们一些,但毕竟家中钱财有限,远远不及静齐侯爷下面的仆人的月俸多。
纤云有心从她们口中套出一些线索,暗地里放风出去,此时都争相着邀功。
她静坐在里屋,晴画和郝妈妈二人在外审问,妙儿守在门外盯着一干奴仆。
“见过晴画姑娘,奴婢是厨房的瑶儿,只是一个烧火的丫鬟,当日奴婢紧记李妈妈的吩咐,一直安于厨房,现在回想起来,当日李妈妈举止有异样,必定是知晓些什么才好心提点奴婢的。”屋内只有晴画和郝妈妈二人,她说起来倒也无惧,可惜想到李妈妈被杖责而死,她心惊畏惧。
知晓李妈妈平日里对她多番照顾的人不少。
现在只有寻得七***赏识,她才能逃过此劫。
当真是知无不言,可恨知晓的太少。
晴画和郝妈妈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冲着她点点头,示意说下去。
“那几日,六奶奶胃口不好,脾气忽好忽坏,每每送去的饭菜都不合口味,就看了大夫抓了几帖药,奴婢们都期盼着六奶奶喝了药一切都会好起来,对那药定是十分紧张小心的,按说应该是厨房的管事婆子亲自熬药才是,可是那天却是胡妈妈亲自熬得药。”厨房管事婆子原是二太夫人的人,后被六奶奶收买,胡妈妈确实六***陪嫁。
片刻后。晴画提出:“当时你在何处?”
瑶儿忙说:“奴婢当时一直在厨房内烧火,那日二太夫人刚回来,六奶奶说是要给二太夫人接风,就吩咐做了许多菜。奴婢一人负责两个灶台,所以只见到胡妈妈进来后什么时候出去的,奴婢却不知晓……”
“不过奴婢曾今习得一些药理。觉得……觉得……”吞吞吐吐俯下身来,晴画冲着她点头:“你尽管说就是。”
瑶儿才松了口气:“觉得像是安胎的药……”说着又偷瞧了一眼晴画,见对方脸色如常,接着说:“奴婢是在处理那些药渣的时候察觉的,虽不知晓是哪种配方,但是其中的几味用量多的药材都是妇人安胎之常药,后来和李妈妈说起此事。李妈妈就让奴婢永远忘记此事,晴画姐姐要是不相信,可以唤来大夫检验……不过奴婢只取了一小部分藏起来了。”
晴画脸色转喜,看了郝妈妈一眼。
郝妈妈回了个明了的眼神,换了脸色冲着瑶儿正色道:“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要是查出来你所言纯属胡言乱语。就是立即杖毙你也难消你的罪过。”想要了承诺就先表明你说的是否属实。
瑶儿吓得脸色惨白,却依旧倔强地弓着背脊,缓缓道:“奴婢习得药理,知晓一些香料的配方,不得已地情况下就把那些药材藏在香囊中。”
双手微微颤抖地掏出两个香囊,郝妈妈脸色渐缓和,迟疑了片刻后接过去。
“你说的事情,还需要多番证实,要是确实如此。定会记你一功,该怎么做还需你自己斟酌斟酌。”郝妈妈把香囊推向晴画,眦眦眼睛歪着头对着瑶儿轻声说道。
晴画拿了香囊,轻声来到纤云身旁。
“姑娘,香囊。”
“她现在才拿出来,定是有一定把握的。现在说谎对她不利,此事是真的可能性较大。”仔细嗅闻,浓郁地花香中果然夹杂着药材的味道。
六奶奶是寡妇,突然怀了孕,有心安胎生下来,什么心思二太夫人是明了的。
七爷仕途不顺,岂能再招惹非议,难怪二太夫人把六***尸体都藏起来了,只怕六***肚子已经显现了吧。
再联想到二***推想和大太夫人临走前眼里的失望,应该是在被毒害后才命人一块收拾了六***,可惜当日的具体情况无法探知了。
六奶奶为何无缘无故去谋害二太夫人?这个疑团还是没解开。
纤云握着香囊自言自语。
晴画听出她言语中的意思,猜测道:“姑娘,这事情大奶奶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六奶奶又十分听从大***话,要是瑶儿说的是事情的话,二太夫人肯定容不下那孩子的,以六***性子……只怕……”
一语道破,纤云心中那团云雾忽然消散,一切都明朗起来。
截了晴画的话,赞许道:“你说的不错,要是六奶奶向二奶奶求救,大奶奶借机挑拨的话,以六***心性确实有可能,再问问还有没有其它人知晓此事?”
晴颔首道是,悄悄退了出去,留下纤云一人静思。
一上午的盘问下来,知晓此事的唯有瑶儿一人,要不是李妈妈谨慎又真心善待瑶儿,只怕瑶儿也一块被大奶奶处置掉了。
晚膳时,齐子吟回来一块吃饭,说起昨日给她的毒血一事。
“云儿,祖母中的是砒霜,用量非常多,可是刚询问过当日府中砒霜无人采买砒霜,应该是他们暗中送来的,但是当日她们三房都有用到砒霜,这是我从暗中探的交易。”齐子吟摊开纸张。
纤云低头仔细一看,足足有三斤,要这么多的砒霜何用。
她疑惑不解。
齐子吟轻点了她鼻子说:“说是有人得了怪病,寻了偏方,需要砒霜为主要用材,不过……”话锋一转。冷哼一声:“为了以防万一才多备了些,还给每房都送去,深怕别人不知晓似的,这借口咋听还不错,仔细深究却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