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感慨,二奶奶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只可惜终身托付错了人,她回娘家的事情没有瞒着,这一会儿,估计整个静齐侯府都知道了。
“我是出去打听铺子的价钱如何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却瞧见二爷,二爷不是重伤吗?以为看错了人,但又不放心,所以才来二嫂这里的。”话里有话,既然欲说又止住,引得二奶奶心中痒痒的。
“我也是听说,说是在外面躲债养伤,不敢回来,我也没见过,不怕妹妹笑话,说不定二爷走了,我都无法看到一眼。”二奶奶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嫁的不好就算了,可惜自己这个还如此不争气,尽是惹事。
纤云也颇为感叹,心一横,还是把来意说了:“要是二爷不在家的话,那我刚才看到的就真的是二爷了,脸上虽有些一些伤痕却没有性命危险,二嫂不必担忧。”
二奶奶一听可不是滋味,没有伤及性命,那为何不回家,哪里能比得上侯府的戒备森严,忙追问纤云二爷的下落。
“我也是路过的时候瞧见的,貌似去了醉月楼,我派了个小厮留在那里看在,以防万一。”
醉月楼是什么地方,二奶奶没去过,但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再加上平日里总是听丫鬟们之间的碎语,也能猜出七七八八,当下坐不住了,央求纤云带路。
纤云自然要劝,几番劝说不下后,只得派小厮带路。
她自然是不会去的:“二嫂,那不是我们深宅女子该去的地方,恕我不能相陪了。”
二奶奶说了无妨,就匆匆走了,纤云看着远去的背影,轻轻长叹便回了屋。
“娘子,你轻点,我的伤害还没好……”二爷捂着耳朵,嗷嗷叫着。
“哼,你有力气来嫖,那点伤算得了什么,我苦心苦力地在家想尽各种办法筹钱,不要脸面地去求人借银子,你倒好,在这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你当我是什么?”二奶奶气急下了重手,顾不得往日的淑女形象。
二爷连连认错,抱着二奶奶的大腿,求饶:“你听我说,我如此做事由原因的。”
二奶奶挑眉,停下来看了他。
“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不问还好,一问二奶奶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顺过气来又是拳打脚踢。
“别别别……静齐侯府最近的举动太过可疑,我见散了是早晚的事情,要是我们不现在多捞些银子,到时候分了家我们喝西北风去啊,我这么多也是为了这个家,也是想给我们的孩子有好的生活,哎哟,你别打了,再打真的要残废了……”二爷一口气说完,二奶奶却愣住了。
静齐侯府要散了!这是从何说起。
“你真是个没脑子的,家中现在什么气氛,你看不出来吗?侯爷最近到处忙着招兵买马,虽然做的很隐蔽,但是身为齐家的人还是能打探出一丝蛛丝马迹的,不管成功与否,我们二房都占不到光的,太夫人那样的人,家产是指望不上的,七奶奶既然有银子,干脆就多拿一些,也不妄我们二房照顾他们这些时日,这也算我们应得的,七奶奶到底打算给多少银子?”这正是他最关心的。
“一万两,不过说是找了一个现成的当铺,说是可以抵押到银子,我已经把名下的一些产业抵押过去,到明日就可以拿到那些三万两银子。”二奶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二爷说的事情太震撼了,她从来没想过静齐侯府要如此散去。
最不济是太夫人死后,大房不愿意一起过要分开。
“那些铺子不值得那么多的银子,要是真的给银子,那也值了,这次做的不错。”二爷贼兮兮地笑着,双眼泛着精光,看的二奶奶几位不舒服。
她总算回过神来,爹和相公是在明明白白坑七奶奶的银子啊,一想到七奶奶真心对她,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就她那点产业能够抵押到这么多的银子,七奶奶肯定是帮了大忙的,心中顿时泛起亏意,早知道如此,应该把我名下那几处私房银子买的地也一块典当出去,哎。
“七奶奶一向真心待我们,自从进了门,没害过我们,我们如此做法太不厚道了,按我说要银子就应该从公中凑出才是,我们也是齐家的子孙,为何不能得到?”这点她最郁闷了,三房再不济,名下的产业却不少,他们二房只有太夫人给的一点点,还要瞒着太夫人偷偷打理。
二爷又是几番劝说,说出现在的要紧的地方,到时候要是七奶奶和七爷落魄了,或者被侯爷打压了,他们手里有银子也好帮忙救济,不至于便宜了大房,之类的话句句说到二奶奶心里去了,仔细想想,似乎也算给二房多了条生路,不由地答应二爷配合整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