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尴尬地苦笑:“我们结婚三年,他却一直呆在部队里,回家的次数总共不超过三次,每次都是放下一笔钱,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我们之间,除了那一张结婚证,其他什么都没有。后来他重伤昏迷,我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来医院照顾他,真的很累,如果再为他割掉肝脏,我很害怕自己的身体会垮掉。”
“所以你打算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
“不是,我没想他死,但也没想要为他割掉肝脏……”她一直低着头,双手环胸,肩膀微微颤动,似是愧疚,但更多的是不甘愿。
看着她这么纠结的模样,简凌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爱他吗?”
闻言,温莎颤抖不止的肩膀稍稍一顿,没有回答。
简凌虽然想要救人,可是身为医生,没办法去强迫别人捐赠器官。温莎的拒绝,令简凌觉得心凉,却也无可奈何。
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时来找她,两人一起去了医院餐厅。
谢时听说了杰克的事情,心中也是有所感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古人说的话,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依旧是至理名言啊!”
说到这里,谢时又有些不明白:“之前杰克重度昏迷的时候,温莎明知道他有可能成为植物人,都还能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现在他醒过来了,只是需要她割掉一小块肝脏就能换回他的一条性命,她却忽然翻脸不干了,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他生了病,所以她就不再爱他了?”
“应该还爱,只是爱得不够深而已。”
谢时更加不理解了:“当初结婚的时候,两人可是当着神的面发了誓,承诺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相守到老,怎么现在说反悔就反悔了?!”
“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爱情只需要感情,婚姻却需要责任。”
简凌的话,让谢时这个还没结过婚的单身汉似懂非懂,最后他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含糊地说道:“反正我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的想法。”
温莎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所以她和很多普通女人一样,有个不太好相处的婆婆。
当杰克的母亲找来医院的时候,温莎正在听简凌叙述杰克的病情,一看到婆婆来了,温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压低声音谦逊地说道:“妈妈,您怎么来了?”
杰克母亲当即甩了她一个大白眼,从鼻子里发出重重地冷哼:“我听说自己儿子要死了,你这个当老婆却见死不救,气得连午饭都没吃,就坐车赶来了,为的就是好好看看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温莎是个脸皮薄的女人,她看了一眼还站在旁边没有离去的简凌,毕竟是自己的家务事,再丑也不想让外人看见。她悄悄拉了拉婆婆的衣袖:“妈妈,有事我们回去再说,这里是医院,您这样吵闹会打扰到别人的工作。”
“我吵闹?!”杰克的母亲显然不是个好像与的女人,一听到这话,原本就气呼呼的脸立马就拉得老长,“你对自己的老公见死不救,还反过头来说我这个老太婆吵闹?!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心啊?你爸妈到底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呸,没教养的东西!”
温莎被她这么一骂,立刻就气得脸色红涨:“妈,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爸妈!”
“如果不是他们教养不力,会让你养成这么一副冷血无情的心性吗?!”杰克婆婆瞪大眼睛,冷冷地盯着她,“不就是一颗肝脏吗?你割一块下来给杰克又怎么了?难道你们三年的夫妻情分,还抵不上你那块二两重的肉?!”
温莎咬牙切齿地瞪回去:“我绝对不会同意捐赠肝脏!”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狠心?!”说着,气急败坏的杰克母亲伸手就朝温莎拍过去。
温莎一下子没躲开,重重地挨了一下,疼得她面部扭曲。杰克的母亲还要再打,温莎长了教训,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推开。
“嘿,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敢推我?!”杰克的母亲不甘示弱,完全不顾自己已经八十几岁的高龄,再度气势汹汹地扑过去。
婆媳两就这么当着医院所有人的面,在走道上扭打成一团,扯衣服抓头发,一边打还一边骂,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围观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简凌终于忍不住了,她伸手将两人拉开:“闹够了没?这里是医院,要打架请出去打,否则别怪我去叫保安来赶人。”
原本还朝对方张牙舞爪的婆媳两人,一听到简凌要叫保安,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