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娘见朱颜来送春联,急忙热情地捧出刚蒸好的面点递给朱颜,“是朱姑娘来了,快来尝尝这虎头包。”
朱颜含笑接过,掌中静静躺着一只俏皮的虎头,周围有荷叶状的卷边,额头上面还用玉米面嵌入了一个“王”字,说是吃食,倒不如说是玩偶,“肖娘客气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哎呀,在我们这里,只要还没成亲的就是孩子呢。”肖娘拉着她上上下下地看着,“姑娘这几个月养的越发好了,整个人都像那水仙花似的,可不知将来谁家的少年郎有福?”
“唔,娘,我悄悄告诉你……白苹姐姐说,燕子姐明年就要嫁去京城呢!”明子也拿着一个虎头包啃着,满嘴糊着里面的豆沙馅儿,看着朱颜直挤眼。
“京城?”肖娘一愣,随即拉着朱颜笑,“京城可是个好地方,不知姑娘要嫁的是哪一户人家?”
朱颜微微拧了眉头,低声轻笑,“不过是袁氏的一位公子觉得朱颜有些意思……也并没有说要娶我,只是玩笑而已。”
肖娘沉下脸,“你这孩子,好好一个姑娘家,做什么把自己说得这么下贱?”肖娘使个眼色让明子去关上门,拉着朱颜语重心长地相劝,“就算你觉得自己出身低,与人家公子不相配,那都是他的事情,燕子呐,你心肠好,可往后那京城大宅里,可不是用好心的地方,若是一个不小心,难免不被人算计了去,千万记下了。”
朱颜眨了眨眼,虽然对这些言论有些反感,但能够看出肖娘是真心待自己,便甜甜地笑了,“好,朱颜记下了,谢谢肖娘呢。”
正要告辞,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似乎将里面的蒸汽都搅动了一下。
打开门,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出现在了面前。
朱颜的目光迅速落到了那孩子的脸上,额头、鼻梁部分都隐隐地泛着青色,而整个面色是一片惨白。
“……是惊风?”朱颜微惊,小儿惊风是很可怕的病症,在这个年代,即使侥幸就回来了,脑袋也可能早已因为高烧而烧糊涂了。
妇人霎时就哭了,一手抱住孩子,一手扯住朱颜,泣不成声,“这孩子昨天多吃了些粉团,今早就有些不对劲……老人们都说是惊风,已经犯过一次了……镇上的大夫都歇假了,药铺这会儿也没开张……求姑娘救救这孩子吧……”
朱颜轻轻咬唇,她也没救过这么急的病症,伸手触上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一时让她的心绪越发地乱了。
“小儿惊风……治这个的成药这里没有……”朱颜袖起手,恰好摸到袁凛的帕子,一个恐怖的想法立时浮上脑海,如果惊风是因为高热而危险,那用这迷药可以使人昏睡过去,身体机能自然也会随之下降,再配合冰敷,发热问题是否也能迎刃而解?
见那孩子紧咬着牙,眼看又要抽起来,朱颜当机立断,帕子轻轻一晃,不待旁人看清,已将帕子收了回去。
孩子果然安稳地睡了过去,原本蜷缩痉挛的身体也渐渐舒缓了些。
朱颜舒了口气,见在一旁的明子吓得有些发愣,从袖中掏出另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唤他,“明子,去把帕子打湿,如果能寻到蚯蚓,那是更好。”
明子回过神,急忙抓起帕子就往井边跑去。
“嫂子。”朱颜看着惊魂未定的妇人,柔声宽慰,“令郎只是睡过去了,朱颜还要继续治疗,你……可会害怕?”
妇人疑惑地看着朱颜,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爱子,根本不能理解朱颜的意思。
朱颜轻轻叹口气,她承认自己对别人的应变能力要求太高了,“朱颜打算施针镇风,放血退热,不知嫂子意下如何?”
“能救救我的孩子吗?”妇人只知道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朱颜抿唇不语,沉吟了片刻,“……朱颜尽力而为。”这一针下去,她也不知孩子还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但试一试总比现在没医没药的在这里等死要好,“嫂子若是害怕,便往外间少候一会儿,可好?”
“救救他……”妇人又哭。
“好,他会没事的。”朱颜扶额,半哄半劝地请她出去,这才反身回到屋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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