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甥女聪颖至此,却同三妹一般痴心,可悲!”徐钊见她袖口露出的指间微颤,愈发得意,“方才我还听闻,那个什么关河送来几封信件,却没有一封交到你手中么?被从头到尾当作棋子,也不觉得可悲么?”
“……舅父愿意如此想,好缓缓心中不平,阿颜做小辈的,自然应当默认尽孝。”朱颜懒于同他争辩,但步子却转向了前厅。
走了一半,她又折返回来,如果真如徐钊所言,关河前来送信,那么为了避开她,只怕也不会留在前厅议事。
多半在永无那里。
朱颜转回方才那条路上,徐钊已离开那里,空落落的长廊内只有几挂枯死的细藤随寒风飘荡。
走进永无的院落,果然听到有人压低的谈话声。
“永无,你在和谁说话?”
朱颜知道自己会被察觉到,索性直接开口询问。
里面静了一会儿。
接着,永无推门出来,“阿颜,进来罢。”
关河果然在里面,背向门立着。
几上叠着几枚简单的信封。
“颜小姐身体无碍?”关河仍是背着身。
“已在好转。”朱颜敛眸扫了一下几上的信封,似乎没有交与她的。
朱颜抬头,看向永无,“可有宣清的信?”
“……现在不能交与阿颜。”永无不忍瞒她,“回到江南之后,自会交与你的。”
朱颜想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摇头,“那么,我不回去了。”
将时间定在她回到江南之后怎会毫无用意?无非是教她回江南后没有机会再赶回来罢了——这样的当,她才不会上第二次。
关河终于转过身,面色凝重,“颜小姐,公子转告您,一切听从朱夫人安排,不要任性。”
朱颜沉默了一会儿,比方才更坚决,“若没有本事亲口对我说,那么我的事情不要他来管。”
“……阿颜,不要闹了。”永无取出一份叠起的信纸交与她,“现在看了,也不过徒添失望。”
没有红印的信纸上只有简短的四行字:
“上京天寒,江南暑重,两不相知,望卿自珍。”
字迹有些虚浮,但看笔迹确是袁凛所书。
朱颜敛了眉头,他们之间,只有这些话好说么?
“我要说的话……已经交与母亲了,过些日子他自会收到。”朱颜袖起那一张薄薄的信纸,舒口气,“初五日我就启程……”
抬头看了关河一眼,“这一次回去,我再也不会到上京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