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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打呀别打呀,说实话也有错么?”清虚道长一阵惨呼,惊得林间飞鸟无数。
姬十二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好不容易听他说完,再也忍不住了,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危险地眯着眼,寒气森森地道:“牛鼻子老道!小王看你是活腻了,那小王今日成全你!”
“感悟啊……”清虚道长手抚下巴望天,非常严肃地道:“王爷啊,贫道觉得你的王妃是想告诉你,你就是那个书生,她则是那具女尸,为了报答你的盖衣之情,来与你做夫妻,不过你们夫妻不会长久,因为她还要报答埋了她的那个人。”
“你听过没听过无所谓,反正你是道教之人,不懂也没人怪你,你只说说你有什么感悟。”
未及姬十二讲完,清虚道长一扬拂尘:“原来是这个故事啊,老道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书生大悟,病愈。
僧人解释,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
顾还卿给姬十二讲的是: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
姬十二清清淡淡的嗓音连骂人都好听,何况他说故事,那更是娓娓动听,宛若天籁。
“前世,是谁埋了她。”
“什么故事,老道我听听。”清虚道长来了兴趣,双眸发光。
姬十二停下脚步,闷闷不乐地倚上一棵树干,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才沉着眼,哑声道:“这两晚,我的王妃迷上了给我讲故事,我觉得她是想向我预示什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但我希望我猜错。”
“王爷,你全身上下都写满的心事,瞒得过别人,却休想瞒过贫道。”清虚道长微微一笑:“贫道愿意替王爷分忧,王爷但说无防。”
姬十二侧眸看了他一眼,眸光讳莫如深,长睫若蝶欲飞,淡淡地道:“这你也看得出来?别告诉我你是蒙的哦?”
清虚道长顿了顿,觑了他一眼,语气热切地问:“王爷你有心事?”
听见清虚道长的话,他微垂下眼帘,浓长的睫毛合下来,心不在焉地道:“早让人送了药过去,他大概已服下,无事了。”
姬十负着手,施施然地穿梭在林木间,他清眉俊眼,眼神清洌而幽遂,眉宇间的清傲之气浑然天成,难言的俊美,说不出的优雅,比清里的阳光还要夺人心魄。
清虚道长一边往山上行,一边不经意地道:“王爷,净明老秃驴那里无事了吧?”
此时日头升起,光芒万丈,在郁郁葱葱的树林洒落斑驳的斑点,山风吹拂,倒去了一身暑气。
两人弃了马车,谴人在原地守着,这才顺着小径徒步上高山。
再说姬十二和清虚道长出了太师府邸,坐着马车直奔城郊,来到一座杳无人迹的高山,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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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樊夫人不再言语,只是沉着脸站在那里,眼神略显阴郁。
樊太师摇摇头,站在男人的立场道:“何况她是王府的女主人,理当主动为王爷娶妃纳妾,这才能显出她的贤慧。妒忌可在七出之例,她不会想想后果么?”
“况且,她拦得了仪琳进门,她拦得了别的女人进门么?哪位王爷不是姬妾成群,后院百花齐放,她拦得了一时,拦得了一世么?”
“清虚道长啊……”樊夫人突然又觉得不是那么肯定了,毕竟清虚道长名声在外,不是任何凡夫俗子可以诋毁的。
“那清虚道长你要如何解释呢?”樊太师冷静地道:“难不成她连清虚道长都买通了,配合她一起演这出戏?夫人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她赌气一般从樊太师手里夺过纸条,气呼呼地道:“我觉得就是她在捣鬼,她怕仪琳嫁过去夺了她的宠爱,威胁她王妃的地位,所以才暗地里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想害死我们仪琳,然后一个人独占轩辕王!”
男人都比较理智,喜欢就事论事;女人则感情用事,多半依直觉行事,尽管樊太师说的有理,可樊夫人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见得吧!”樊太师反复打量字条,放到鼻下嗅了嗅:“这纸上的字迹纵然潦草粗狂,似男子所书,然上面有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可见多半出自女子之手。若此人真有证据,大可堂堂正正,当着我们的面儿揭发轩辕王妃,何必装神弄鬼,搞得这么神秘兮兮,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樊夫人不假思索地点头:“我信,凭白无故的,人家为什么要冤枉她?必定是她做下了什么,被人瞧出了端倪,这才给我们通风报信。况且仪琳嫁过去,的确能威胁到她的地位,光娘家便高出她几个头,怪不得她暗地里要百般阻拦,使尽手须。”
樊太师看完字条,皱起眉头,抚了抚须,沉声道:“夫人,你相信这上面所说的吗?”
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姬十二和清虚道长之后,樊夫人一把将丈夫拉进屋子,谴退下人,紧闭门窗,然后才把那张字条给樊太师,小声地道:“早上有人专程送来的,老爷你看可信不可信?不过不知道是谁送来的,那人送完字条便走了。”
清虚道长一再保证樊仪琳没事了,往后只要她不心生妄念,便无大碍。
他神情坦然地扬了扬白羽拂尘,朗声对樊太师和樊夫人道:“两位施主,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贤伉俪多劝劝令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清虚道长。
姬十二敛眉垂眸,握拳轻咳:“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说了跟没说一样,而且……道长你有没有搞错?你刚念的那四句佛偈,好像是和尚念的,你一个道士堂而皇之的念出来,净明法师知道吗?
“……”樊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