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丰把吴书来叫近些,两个咬着耳朵小声说话:“小子,师父就你一个弟子,以后这位置肯定也是你的,可你小子不能这么傻,不然师父死了都不能放心。皇上是说了要你陪他一辈子,可咱们心里有数,皇上说了咱们肯定信,但这结果怎么样谁能知道?你小子最近做事可是越发的没个章程,越了你奴才的本分了你知道吗?虽然咱们也有些个别喜好,师父我其实也瞧不上那位。可这些都得装在肚子里烂掉!那就不是咱们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只要皇上喜欢,哪怕那人是粪坑里捞出来的,你也要说她如花似玉沉鱼落雁!”
吴书来扭曲着脸,似乎是把这一幕给模拟了一遍,恶心了。
常丰继续说:“这世上,什么风最强劲?当然是枕头风!你不喜欢那位,那位还能喜欢你不成?红烛暖帐,翻云覆雨过后,她随便在皇上那给你上点眼药就够你喝一壶的!到时候哪怕是皇后,又敢轻易驳了皇上的意思不成?在他们眼里,你不过一个奴才,杀了砍了后面一大把更能干的候着,谁在乎你?最多不过是在你死后把你的棺材板做厚点已经算对得起你!”
常丰一番威吓,看吴书来吓得不轻却没有辩驳,微微点头,这小子好歹还知道轻重。
“你看看你,啊,最近在皇上面前那番没大没小的样!皇上再宠你,你也不能爬到他头上!他再宠你也不过是因为对你一时的喜欢,你想想他不宠你的时候想到你今天做的这些事会怎么对你!老子告诉你多少回,给皇上当奴才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你看看你现在得意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吧?”
吴书来低下头,算是承认。他最近被皇上宠得确实没了轻重,忘记自己身份。
常丰见敲打得差不多了,靠回椅子上,拿起筷子飞快地吃东西:“行了,知道错了就行,以后多注意着些,别总把自己当个人物。咱们既然进宫前割了那一刀,就注定了这辈子就只能低人一等翻不了身。收起你那些个得意,当奴才就该本本份份!”
所以,第二天令嫔再来报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吴书来将这消息递了进去。
乾隆听后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吴书来一眼。吴书来低着头,动也不动。乾隆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想了想点头说:“也好,就去看看吧。”
于是,当天的令嫔娘娘盼来了皇上喜极而泣,乾隆好一番安慰,柔情蜜意。
弘昼看了一眼站在乖乖站在角落里的吴书来,总觉得这小太监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以往这小子活泼的跟兔子一样,人就算不动眼睛也是滴溜溜转个不停的,今儿个怎么这么死气沉沉的?被皇上训了?
乾隆顺心着弘昼的视线也看了一眼吴书来,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但还是忍了下来,转头问:“怎么又跑来了?”
弘昼把心思转回来,笑着说:“这不是那事有些进展了,过来告诉皇兄一声嘛。”
“什么事?”
弘昼看了一眼周围,吴书来手一摆,领着所有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弘昼眨眨眼睛,呆呆地看着退出去的吴书来,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太监今儿个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乾隆皱着眉看了一眼,说:“两天了,一直这么不死不活的,问他原因也不说。”乾隆一提到吴书来就觉得头痛胃痛心痛哪里都痛,实在是不想提。就问:“你刚刚说什么事有了进展?”
弘昼立刻凑到乾隆身边:“察尔哈那里来的消息,新月跟他打听小阿哥满月宴的地点呢!”
乾隆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弘昼笑眯眯地说:“我已经让察尔哈给了个错的地点给她,那天晚上派人守着,她一到咱们把她抓了来,问个清楚明白吧?怎么样?”
乾隆狠狠点头:“她这么做肯定有原因,那天努达海说不定也会有什么动作,你派人盯着他,他有任何不对劲都立刻给朕抓起来!”
“行,我预备着将他的位置排在外不起眼的地方,省得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