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立碑的速度赶不上对方破碑的速度,立马改变对策将双手插入地底,居然掀起一大块地皮像抖毛毯一样加快抖落起来……跌宕起伏的地皮彷如惊涛骇浪席卷向虬须大汉。
只见虬须大汉的攻势依旧勇猛无匹,浑然不惧即将拍打上自个儿的巨大阴影。两片小铲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争相竞逐,在遮天地皮的笼罩下显得更为渺小,几乎是幻闪幻灭。
没入地皮的两片小铲好像令翻腾的地皮凝固了一秒,正当旁观的周桐怀疑是否石沉大海的时候,两点光亮一闪即逝,轰隆数声,虬须大汉自重重叠叠的地皮层内爆破闯出,只是看不到雾探花的人影在哪儿。
猛然回头左右张望,虬须大汉愣是没找着人,他视线投向后方的那群人,实际上落在那名长袖女子的身上。
就在女子感受到目光的那一刻,她的身上冒出无形的气场,周桐居然有种很真实的感觉,似乎这片能够看得到的地方皆以这名女子的喜怒哀乐来主宰。他认为很不妙,挣扎的过程中变得更加卖力,凝固的空气不断从周围挤压过来,空间充满了强烈的狭窄感。
霍然间,地面鼓起狰狞的‘青筋’,一条条纵横分岔的地脉躁动不安,像一场可怕的瘟疫那样迅速朝着远处蔓延。过了没多久,仿佛在收索猎物的地脉集中到了某一处,紧接着,像数不清的麻绳似地凝聚成一大捆,直挺挺地矗立在众人眼前。
形貌似稚童的那名男子快步跃出,清晰的脚印深深嵌入地面,一路紧随着来到地脉凝聚的地点。他刚一稳住身法,捆拧成柱的地脉中段慢慢推挤出一张人脸,不用怀疑,逃跑未遂的雾探花就这般狼狈地让人抓了回来。
叭!叭!叭!……数道鞭影不带半点折扣地甩打在雾探花那张昏迷的脸上,以残酷的方式唤醒了对方的神智。南稚梧桐笑露森白的牙齿,将原有的无邪天真破坏得一干二净。“别仗着有几分本事就打算横着走,忘了自个儿的斤两可是要栽跟头的。”
雾探花冷酷着一张脸死盯着南稚梧桐,恶毒到极致的眼神好像可以生吞掉对方一样。“小人得志,你把别人想得太简单,将自己看得太高竿……”
叭!叭!叭!甩打得又狠又响亮的鞭子再次在雾探花脸上留下血痕,同时也打掉了他的傲慢。南稚梧桐洋洋得意准备大放狠话,当他看到对方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枚奇怪的光卵时,脸部肌肉当即僵硬在得意与惊吓之间。
脸色煞白的长袖女子惊声提醒道:“快躲开!”说话的同时,双袖在电闪火石间缩回,身形散作一阵虚渺的烟云飘向远方。
围绕在她身际的所有人第一时间作鸟兽散,还不等女子说完想说的话,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跟着长袖女子一齐闪避他处。
南稚梧桐下意识察觉出其中的凶险,身形没等做出行动上的反应,便身陷一股阴冷的黑暗,力气正以某种诡异的速度不断流失,光泽而青春的躯体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快速干瘪如柴,周遭的环境也受到了同样可怕的诅咒,原本充满生气的怪树异草犹似遇到火烤一样萎缩成烬,就连它们生长的土地都无法避免株连,在蒸腾直上的灰色水汽中,地面因干涸而快速龟裂,靛蓝色的土壤成了粗糙的黑色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