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泉歪着脑袋看了祁尧半晌。
祁尧的眼珠子游着蝶泳,看起来十分不安,也不知是被文晓泉看的,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童音给吓的。
“别怕,那小鬼是我收的,不伤人的,只是想着你以后要是拍鬼片,能给你提供些真实体验,不过看起来你没有灵感呀,”文晓泉收回思绪,微笑着朝祁尧走去,伸手取过了他手中的纸条,“就这个没错儿吧?”
“没错……”祁尧得了文晓泉的解释,松了一口气,却仍心有余悸地看了文晓泉一眼,“道长真不厚道,这几天廖鑫他们成天跟我说我是犯了小人,我本来不信的,但是听童琳姐说过你,说你特别神,我信了……就你刚才那句话,快没把我魂都吓飞了。”
“飞不了,飞了我也给你抓回来,”文晓泉嘻嘻哈哈地没个正形,“我出去批八字,你接着看剧本就是了,我一会儿就过来。”
祁尧一把抓住文晓泉的手腕:“把你的鬼带走……”
文晓泉一拍脑袋,回身冲鬼魂晃了晃布偶:“你自己过来。”
鬼魂拉下嘴角,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头撞进布偶里。
见文晓泉已经离开,廖鑫也顾不得跟祁尧再说两句,一门心思跟上了他:“怎么样?”
“他看不到鬼,”文晓泉将写着祁尧生辰八字的纸条塞到廖鑫手里,“这东西你一会儿处理好了,别落在别人手里,难保不会一个倒霉就真犯了小人。”
“啊?”廖鑫张大了嘴,有些犯难。
“怎么?见不到还不好啊?”
“那……那他整天举止异常……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廖鑫严肃地发问。
文晓泉无语地看着廖鑫:“我也不管脑子有病啊,你看我干嘛?真当我是无所不能啦?”
“您一会儿没事儿的话跟咱去趟医院……”
廖鑫话都没说完,就被文晓泉打断:“我又不是他妈,为什么要陪着他上医院。”
“他信你啊!”廖鑫理直气壮地回道,又补充了两句,“他就服童琳,看童琳服你,他也是信你的,这次要不是童琳开口,他还不乐意批这八字,同理可得——你让他去医院,他肯定不会像以前一样叽叽歪歪。”
文晓泉和廖鑫一个推托,一个拜托,磨磨唧唧地扯了十分钟,最终还是因为拗不过廖鑫,文晓泉不得不同意陪祁尧上一趟医院。
根据廖鑫的吩咐,文晓泉要先领祁尧去做了个核磁共振打掩护,随后带他去做个脑部ct,没有问题的话再转战心理医生。原本以为这一套检查完要折腾上大半天,没想到人家经纪公司路子广,到了就直接由医生领着插队,实际也没等多长时间就检查完了前两项。
检查的结果显示——祁尧的身体很健康,还能活上个八十年,脑子也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那就迅速转战这边最出名的一个心理咨询中心。
文晓泉老老实实地在车上坐着,听祁尧和他经纪人说着他们业界内的事,也没有燃起什么八卦之心,反而越听越想睡,要不是突然来了个电话,他估计真要一路睡过去。
“喂,哪位?”
“文道长?”
文晓泉有些不喜对方没自报家门:“你哪位?”
“我是安董介绍过来的,之前并不认识您,您当然也不认识我。”
这两只老狐狸有完没完了?怕他没事做了不成?
“安董是谁?你又是谁?”文晓泉现在只想赶紧收工回家好好浪两天,就是天皇老子要给他介绍工作他也要拒绝。
“道长说笑了,您的电话可是安董给我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到现在,也不肯告诉文晓泉他究竟是谁,这样故作神秘的举动让文晓泉起了疑心——好像不太对吧,安董要给他介绍工作,或是给别人引荐他,她这个中间人还能不给他吱一声?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让人家打电话过来,怎么想程序都不对。
“你打错电话了。”文晓泉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这么做虽然有点不礼貌,可他却是不怕的,只要安然不给他个电话或者短信支会一声,来多少个这样的电话他也敢挂。就算到最后确有其事,一句“我不接陌生人的工作请见谅”就能解决的事儿,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谁的电话啊?”祁尧从后座探出了头。
文晓泉睁眼看被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上还是那串数字在跳:“不知道,估计是打错电话的。”
“你都说打错了,他还这么锲而不舍啊?”要不是看文晓泉的电话闪了又暗、暗完又闪地走了好几个回合,祁尧也不会多嘴问刚才那么一句。
“恩,估计脑子有坑,”文晓泉拿起手机,回身看祁尧,“打扰你睡觉了?那我拉黑名单。”
“没有,坐车无聊就顺嘴问一句,你调了静音又没震动哪儿打扰我啊,那我得多纤细啊?”
文晓泉想了想,还是拉了黑名单——刚才他没想到安然会打不进电话这一茬,成心想看对方会打多少个电话,打的电话越多,这事儿就越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