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皱眉,有些不解,“怎么了?”
宋庭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小侄有愧族长和萧婆婆的期望。”却是再不肯说后面的事,这仙门的事情,哪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这历经沧桑的话语,却是引不起花朵半点兴趣,她关心的,只她老爹一人,语气暴躁地继续问道:“宋家的崽子,我在问你话,你今日回来,是个什么意思?你今日当着大伙儿的面,给我老婆子说个清楚!”
这时,一旁的老族长,也是听出来了似乎这萧老婆子对这孩子是有意见,正是要问,却是被花朵一句话就堵了回去,“你不好好修你的道跑回来是作什么?!嗯?你今日进这家门,还想再续前缘怎的?”
她却是没看到,她一说完这句,一旁的狗子掉泪掉得更凶,几乎是两眼一黑,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幸好一旁的王大叔反应快,一把将人给扶住。
“花老弟,你这是怎么了,可得撑住啊……”王大叔满眼惊慌地将人扶住,面上全是担忧。
一听着老爹不对,花朵也是有些急了,确实碍于自己现下身份不对,只得焦急地吩咐道:“桂花,你两口子还杵在这里干啥啊?快把人给抬回去啊,你们还真以为这宋家的死崽子是回来跟大宝续前缘的?你们要是为他好,就马上把他扶回屋子去!”
王桂花两口子也懂不少世情,作为旁观者,好歹看出了些道道,现下这萧婆婆又是一语点破,哪能不懂其中意思,两人互视一眼,心领神会,立马将双眼失去了神采不知是晕了还是失了魂的人扶回屋子去。
那叫宋庭的人,从头至尾,未曾动一下。
好一个……负心的女人!
这下花朵也是来了气,手中拐杖一动,便是准确地落在了这女人的身上,厉声道:“无礼的东西!我问你两次,竟是不答,你以为你入了个仙门就是了不得的人物了?我告诉你,就你那点道道,在我老婆子面前屁都不是,你信不信我照样将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被这一拐杖这么一惊,视线一直追寻着花大宝的背影而去的宋庭,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了一眼面前满脸盛怒的老婆子一眼,随即反应过来,便满心的惭愧鞠躬施礼道:“萧婆婆,刚才是我失礼了,望莫要与我生气……十几年未曾踏足家乡,如今回来,早已是物是人非,只是有些适应不过来罢了……”
说着,宋庭又满是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紧闭的屋门,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暗自将微微有些不稳的心绪抚平,转眸之间,眼里再无波澜,只剩一片清冷死寂,缓缓道:“实话相告,我今日回来,却是因一事而来,还望两位长辈和在座各位父老乡亲莫要怪罪我扰了这里平静。”
几句话语,全是满心的凝重,听得一众的人都不禁紧了心神,他这是为了什么事儿?
“嗯?”花朵暗自挑眉,她倒是来了兴趣,这人是为着什么事儿而来,便是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是为何事而来?”
至于这人和老爹的那些前缘,她觉得答案已是分晓,她相信这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宋庭这人的选择,若是再揪着这事不放,于老爹也无甚好处,怕是现下,他是需得怄上几日的气……若只是怄上几日,就真好了。
恨一个人,怨一个人十几年,也是需要勇气的,终归还是一种活下去的动力。
宋庭只是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直言不讳道:“我是奉了师命,前来寻一位叫花朵的姑娘的……”
“……”整个院子,瞬时变得静默无声。
早已闻了动静,此时正是不知如何表情看着院子里出现的萧老婆子的人,转了转木然的眼神,看向院子里的仙家弟子。
“妻主大人,来寻你的。”抱着奶娃娃从睡房走到堂屋的人,寻了屋子里最干净的一张竹椅坐下,看着门口的人,嘴角的笑意莫名,转头,又将视线落在那院子里也跟着愣住的萧老婆子,细细地打量了许久,眉头皱得厉害。
一众的人,看着那满身贵气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眼惊鸿,这一股子的脱俗气质,哪时又比这宋庭差了?相貌上,更是上上层,宋庭只算得上中等的长相,在这真正天仙似的人物面前,那真真是相形见绌了。
倒是墨倾城怀里的娃娃,不懂人情世故,一见着院子里那老得马上要见了阎王的萧婆婆时,小眼珠子一瞪,嘴巴砸吧了两下,脑袋一歪,“娘~娘?”
宋庭皱眉打量了这突然出现的墨倾城许久,最后,将视线落在倚在堂屋门口,满脸紧张和不安地看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