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寒林这边,翟川走后,旭华道:“太子妃殿下,我们出城吧。”
寒林笑道:“旭华,你不必如此拘礼。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姐姐,我会很开心的。”
旭华吐了吐舌头,顽皮地道:“这可不行,太子殿下若知道了,那还了得!”
寒林笑道:“他可不管这些。”
旭华道:“殿下怎么不管了?您不见那日将军府里,陶小姐冒犯您,殿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还看在她是个姑娘家没跟她动手。”
寒林摇头道:“这却又是何必?倒显得我……”她说了一半便咽住不再往下说了,过了一会儿方摇了摇头,续道:“徒然惹人闲话。”
旭华笑道:“这也算不得是闲话。你们和睦,百姓见了也会高兴。”
两人并肩走着,四个侍卫都远远跟在后边。
出了东平门,四周静悄悄的,没个人影。湖边的树林浸没在沉沉的黑夜里,每一片叶子的呼吸里仿佛都蕴藏着神秘的气息。
旭华见四周没人,凑到寒林身边压低声音问:“太子妃,你们真的还没做夫妻吗?”
寒林脸上一红,被手中琉璃灯笼一映更显得害羞,她扭过头轻声嗔道:“你问什么不好……一个姑娘家,说的都是什么?”
旭华见她神情,知道说中了,便笑道:“太子妃不要说我,你也还是一个姑娘呢。”
寒林突然回过脸,正色道:“轻声些,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到了湖边无人处再说。”于是两人静静沿着小路向湖边走去。
城外的小道安静平和。月亮此时已经西沉,光芒变得清白洁净,微微带了点蓝色。柔和的月光披在两人身上,闪着清凉的光彩。
湖边原是生长着密密的莎草,此时深冬,都枯成淡黄色细如丝线的草茎。不过京城偏南,上元时节冰面已经化了,只有枯草上还蓄着些残雪。
寒林远目湖上,湖面平静如镜,反射着亮亮的月光,仿佛水中有千万个月亮。
她展开手掌,将打开的贝壳托在手中,几道月光似乎慢慢笼在贝壳内。光彩渐渐凝聚收敛,一颗浑圆的珠子终于生成。
旭华不由惊叹一声,寒林微笑道:“这就是沐月生珠了。不过,一颗珍珠得要六个月夜才能长成,每日还要灌输灵力,也令人操心得很呢。平日行走江湖,不过把它当作盘费,很少有攒下来的,真是可惜了。”
她把珠子放在旭华手中,旭华细细打量珠子,比常见穿珠花用的珍珠大一些。颜色发青白,光泽柔和,触感冷冽,毫无瑕疵,确是珍珠中不可多得的佳品。用作盘费,只怕真是有些可惜了。
旭华收起珍珠,道:“我帮您转交给殿下吧,叫他也送你个什么,也好互为信物。”
寒林问道:“什么信物?有什么用处?”
旭华调皮地笑道:“太子妃你真是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一点都不知道呢?当然是定情信物啊!你这样子,殿下他……哎,我都着急。”
寒林奇怪地看着她,道:“定什么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进京是别有目的。谁知道大祭司他们安排了这样一场……真是可笑。”
旭华听了,不高兴地抿起嘴,忽又笑道:“反正您横竖走不了啦,没情最后也要变成有情啊。何况古来皇家之人就很少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把不喜欢变成喜欢不就好了。”
寒林摇头道:“你真是小孩子脾气,不喜欢怎能变成喜欢?再说我也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