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华也不禁失笑,道:“太子妃别操心这些了,也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寒林方才领悟过来,红了脸嗔道:“旭华你胡说什么!”
旭华笑道:“你们那日不是已经……怎么还这么怕羞?”
寒林急道:“那日不是!”
旭华狡黠笑道:“我都亲见了,太子妃还不承认。旭华就先告退了,不打扰你们。”
寒林无奈笑道:“这丫头……怎么总爱胡思乱想。”
翟川笑道:“既然旭华这么关心你,那你快上床睡觉去。”
寒林摇头道:“我睡不着,我很担心阿涟。师兄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翟川道:“那温空冥原来是怎样的人?”
寒林仰起头,回忆道:“除了我天生灵力强盛外,其他师父教授的东西,我没有一样能胜过他。或许是,连师父都未必胜得过他。但他为人从不骄矜,对师父敬爱有加,对我更是百般爱护。上元那日他明明还是……可我想起阿涟的话,师兄他是在遇到阿涟之后,才遇到我的……要是他那日想要对我……我如今想来,也觉后怕。”
翟川沉吟片刻,问道:“你依然不能想出那刺客是谁么?”
寒林摇头道:“我分明觉得他……就是师兄!可师兄的身上真的没有那个法术的气息,那个刺客又一口否认。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或许是玄铁林派来的人?”
翟川道:“可记得我们看的密卷中提到玄铁林有遗留的魔族?可大祭司和你都说那里是灵族,灵族和魔族又怎会勾结一起呢?”
寒林把手肘支在桌上,闭目扶额不语。
翟川见她疲倦,道:“你累了,去睡下吧。这些事情头绪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倒不如不想。”
寒林道:“你去睡吧,我再看看这幅命相。”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绘着的正是那日沙盘上的图画。
翟川道:“说起命相,昨天我看到你的那只凤鸟……”
寒林淡淡道:“大祭司告诉我,幼时他给我算过一卦,得一凤鸟。”
翟川惊讶道:“凤鸟?会不会是那幅图?”
寒林摇摇头,淡淡笑道:“他说那是很好的命运,因为凤鸟是帝后象征,希望我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他和陛下的期望。我还要细细推敲这张图,你不要扰我。”
寒林默默想起那日祈天宫中的情形来:
商靳交待完祭祀的事宜后,叫住她道:“林儿,我给你推算过命运,其中坎坷颇为少见,但却又成凤凰之像。我想你这些年经历的难事也不在少数,正应了坎坷之说。
“我商家世代与皇族通婚,陛下早已与我商议太子娶妃之事,奈何孙辈中没有合适人选。我把你的情况如实禀告陛下……得到陛下首肯,恰好你又奉师命进京。我怕你在江湖上闲散惯了,不愿嫁入皇室,方才如此行事。
“至于陛下不准你们亲昵,却是川儿误会了。陛下只因先皇后早逝,恐怕情深不寿,因此希望你们不要太过亲热。何况诞下子女之后,你的灵力会有很大损耗,你天生体弱,我们也是怕你有什么万一。”
寒林点头答道:“寒林明白。如今需行之事尚且很多,寒林自是不会耽于私情。”
商靳笑道:“这才是我商家的好女儿。”
寒林又问道:“大祭司,不知‘降’字在占卜命运中作何解释?”
商靳奇怪道:“商朴不曾教过你么?生于地者或行于天者尚升不尚降,像草木升为荣,降为枯;飞鸟升为生,降为死;火焰升为兴,降为熄。而水润下,故以降为吉,以此类推,应是不难。”
寒林问道:“没有别解么?”
商靳道:“或许有,你为何这么问?”
寒林便把九蓍宫给翟川算命之事告诉商靳,商靳听了道:“他能有这份心也是很好了。你不必担心,依你所说,不过仅凭沙痕推断,未必就是降之意,起,或是盘旋,均有可能。”
寒林沉默半晌,笑道:“占卜之事也不必尽信,否则做事倒叫它束缚,畏首畏尾。”
商靳点头道:“不错,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