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点头致意,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哑口无言的僵立着。费塞尔是伊什卡德的假名,“又见面了”———也许这就是伊什卡德没能及时赶来的原因。
“高贵无比的皇后陛下,您的美貌在夜中如明月耀眼,原谅我一时没有认出您来,我身旁的就是我们的阿尔沙克王子了。”
我心中大惊,皇后?君士坦提乌斯的妻子?宴席上都没见到她,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强忍着阵阵晕眩感,我深吸口气,努了怒嘴皮,向她倾身行礼:“尊贵的皇后陛下,希望我的迟钝没有唐突您。”
一张嘴我就被自己沙哑得不成样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感到我的嘴唇是肿胀的,充血得厉害,脸颊也一样。我尴尬得低下头,呼吸急促。希望夜色能掩盖我的异状。
皇后迈着缓慢的步履走到我跟前,随着珠宝相击的清脆响声,一股浓郁的玫瑰花味袭面而来,我不得不抬起头看向她。火光中,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我窥不透确切的意思,但那种眼神并非善意。
“您的模样果然名不虚传,年轻的小王子。”她微笑起来,嘴角的一颗痣好像玫瑰茎上的刺,冷不丁就能将人扎伤,淬了鸢尾花汁的眼角如含剧毒,“难怪我的丈夫对您一见倾心,您可真是位相当罕见的美人。”
我因这阴阳怪气的赞美脖子一僵,继而意识到面罩被尤里扬斯摘掉了,只好不知所措的扯起嘴角:“您…过奖了…我是个男人,怎会是美人,再说即使美,怎能比得上您呢?”
一串风铃似的笑声蓦地响起:“若是能生成您的样子,变成男人我也愿意呀!在罗马,美丽的男人可比美丽的女人受欢迎多了……”她的声音压得低到暧昧,语调忽然一勾,“不过,您怎么会出现在我那疏于见客又性情古怪的皇弟这儿呢?”
眼尾上勾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皇后迷恋着尤里扬斯,迷恋着丈夫的弟弟,即便他的容貌已毁。看见我从那变态的宫殿里出来,她大概误会了什么。
“王子殿下只是迷了路,不知这儿是尤里扬斯陛下的居所。谁叫这罗马皇宫实在太宏伟庞大了呢!”
伊什卡德寻了个借口为我解围,我们才得以避开难缠的皇后,从这错综复杂的迷宫里脱身。
回到自己的暂居处后,我一头扎进床上,再也顾不了更多。
尤里扬斯的声音犹如一串咒语在黑暗中萦绕不散,侵袭着我的大脑。浑身火烧火燎,我抱紧身体,闭上眼诵念着经文,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天籁般的竖琴声犹如潺潺流水淌入我的耳膜,轻柔的海风拂开了我的眼皮。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金色的阳光中浮现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阿硫因……”
弗拉维兹垂头望着我,长长的睫毛沾染着晨曦的淡光,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他的手指从琴弦翩然落至我的脸颊上,拨开我额上的乱发。
他的背后是阿芙洛狄德的雕像,这一刻他仿佛是她的化身。
我为他迷人的笑容所惑,仰起头凑近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亲了一口,一股馥郁的酒味扑面涌来。然而身体一动,我便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我懵了一下,迷茫地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铐在了一对如同噩梦般的镣铐里。
我尖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望着我的神。
一双苍白的手紧紧擒住我发抖的手腕,红唇印在我的手背,如同有毒的蝴蝶将蛰扎入我的皮肤,令我颤栗不已。
“弗拉维兹,弗拉维兹!求你!”
“别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的小爱神。”他将我拽入怀里,瘦削纤细的身体好似蔓藤将我缠绕,要跟我生成一株连理枝才好,“我只是害怕你离开。记得吗?我已经劝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再尝试去翻越那堵城墙,不许再尝试离开我,否则我只好把你锁起来……是你逼我不得不这样做。”
天知道我情愿死去也不愿意再一次失去自由。
幼时不堪回首的旧忆又一次漫上心头,我在他怀里胡乱挣扎,弗拉维兹却将我搂得愈发紧,同归于尽一般的力度。
他将拴住我的锁链捆缚在爱神的足下,仿佛要以爱为名判我死刑。
tbc
很多花就是环境造成的病态且坚决不吃药的类型…
而且下章你们会知道他重生前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