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举起一只手,那枚剑丸正在她手心乱滚,想要飞回主人身边去。虞璿淡淡道:“既然打上我的门来,不留下些彩头,哪有那么容易离开。”素手一握,那白精剑丸被她生生捏得粉碎,那周师叔喉头一甜,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几乎跌倒,这剑丸被他祭炼多年,心血相连,一旦被人毁去,修为都要倒退,顿时心中大骇。
虞璿扫了一眼,看见蒋灵被人擒在手里,见这女孩儿眼泪汪汪,顿时有了三分恼意,又见这些人修为低微,显然是有所恃的,心中微微生出怒意,淡淡道:“我也不问尔等是谁人门下,免得知道了是熟人不好意思下手。诸位师侄儿既然不大懂得门规,师叔今日便教教你们。”
她手一扬,便有数十道黑白相间的光气飞出,却是虞璿嫌弃这些人修为太低,不值得动用百花落英剑丸,只以太乙混元剑煞相抵,都嫌杀鸡牛刀了。
这几个少年最高的也不过炼气中期,虽然并不是商仲明门下最出色的几人,但是也颇不错,而且大多是修真家族出身,家里资源紧着他们供给,因此个个都有法器护身,在同辈中颇富裕。见那寒气森森的剑煞迎面而来,个个都手忙脚乱地招出护身法宝,捏碎灵符抵挡。
只是,以他们这点法力手段,无论拿出什么法器,在虞璿面前也是撑不过一招的货。固然一个金丹修士亲自出手修理这些炼气期的弟子,没什么面子,但比起让一群炼气期的小辈打上门喧哗鼓噪,两者虞璿总得选一样。
虞璿只剑气一分,那些弟子无论拿出什么法器灵符,全数被剑气搅得粉碎,随即血光一闪,将这些人双臂统统绞碎,连那周师叔也不例外。
虞璿伸手一招,便将那蒋灵摄了过来,一拍解了她身上禁制的法术。
蒋灵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委委屈屈地说了声“多谢师叔”,便含恨忍耻地站在虞璿身后去了。她也是聪敏乖巧,虽然心中万分担心也被人捉去的哥哥,但虞璿既然出来,便会把这事彻底料理,她再急着分说委屈,便有些不妥当了。
蒋灵心中恨恨想道:“只是因为我们兄妹修为不高,没有家世,便要平白受这些小人欺辱。现在是有虞师叔为我们出头,我若不努力,将来有什么下场!”咬着樱唇,几乎要滴出血来。
虞璿这几十道剑气过去,顿时一片鬼哭狼嚎,那姓周的修士修为究竟高些,虽然被碎了剑丸,又绞碎双臂,法力仍在,忙取出灵丹服下止血,又惊又怕地大叫道:“你,你竟然敢公然残害同门!虽然你是真传弟子,也不可如此跋扈欺人,我必要将这事禀告诸位真人!你也讨不了好!”他虽然叫得大声,但色厉内荏之意,已经清晰可见。
虞璿都懒得同他理论,问道:“蒋煜在哪里?”
那姓周的修士忙不迭道:“是他得罪了商师弟,此刻在悬空山,只等人来领。你只仗着金丹修为欺侮我等,这般跋扈,可敢去见商师弟?”
虞璿嗤笑一声,道:“也罢,你一口一个说我跋扈,今日便教你真个知道什么叫做跋扈。”袍袖一拂,顿时将这些个躺在地上呻//吟痛呼的修士都卷了,扔进百里之外的水中,落得“噗通”几声。
虞璿招手唤了唐嫣,道:“把地上血迹洗干净。”招出百花落英剑丸,化作万朵光华璀璨的鲜花随身,声势极大地飞起,她一离去,那鼎湖岛的禁制又重新恢复原样。小参精晨曦这才敢出来,牵着貔貅嘟嘟囔囔,无非是抱怨这些恶人太坏了,不但打上门来欺负人,还弄脏了这里的漂亮景致。
……
鼎湖岛这边声势闹得不小,惊动不少附近的弟子,但很快便有人驾着法器飞起来看,只见虞璿剑光灼灼远去,岛上禁制重又关闭,又立刻有人将这些好奇的同门劝下来,这才消停。
似这种弟子之间的小冲突,洞真派并不禁止,反而颇多鼓励,弟子之间切磋只要不过火,是没人多管的;至于伤了损了,告到门中再起纷争,那又是另一回事。
那几个炼气期弟子被虞璿随手禁了法力扔进水里,刚刚是宋裘的洞府旁边。这日宋轻眉出来采集癸水精气,驾着一只小舟,结果天上忽地掉下一个人来,险些溅了她一身水。宋轻眉气得不行,放出紫红绫将人卷过来待要教训,却见颇为面熟,乃是一个修真世家的子弟,又见他伤势狼狈,忙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