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变故突生,观战诸人都大惊失色,有几个药王谷的女弟子忍不住惊呼出声,而朱碧落正被敌手纠缠住,根本无力抵挡这天外飞来的一刀。
正在她以为自己今日必死在这不知哪里来偷袭的敌人刀下时,这药王谷的大师姐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一股腥热的液体喷了她一身,那刚才还在和她争持的修士,竟然已经身首异处!
余清圣缓缓自空落下,居高临下,对这些人鼓噪喊叫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瞧着这溅了一身血、还有些失神的药王谷大弟子,道:“你便是朱碧落?真个废材!”
那与被杀修士同来之人,也是惊恐迷惑莫名,不知道这药王谷哪来的援兵。他也是听说了传言,药王谷的元婴老祖不能离开闭关的洞府,又听说药王谷的人在斗剑会上也不被重视,这才起意寻仇,哪知对方忽然来了援兵,只是一刀,便斩杀了一位金丹修士!
朱碧落是个爱洁的女儿家,先被这天外一刀惊吓一回,又被溅了一身血,狼狈不堪,忍不住羞恼道:“阁下是什么人?管我药王谷闲事做什么?”
余清圣嗤笑一声,也不理她,只是身边忽然刀光一翻,那撇着同伴尸身不管、试图悄悄溜走的金丹修士,只觉得腰上一凉,整个人便被齐齐整整地分做了八块。
这俊美绝伦的少年两次出手杀人,都是干净利落,凶悍绝伦,也不知是敌是友,虽然朱碧落心中很有微词,却也忍不住有些胆怯了,她倒不是怕死,只是怎么也放不下这些师弟师妹。
朱碧落心中凄苦,暗想:“若是恩师还在,或者古师伯还在,万灵药鼎不曾失落,咱们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任人欺凌的地步?”
余清圣可不理会她想什么,他这两刀下去,起码那些嘀咕的药王谷弟子,都不敢吭声了,耳边清净许多。这气质冷傲的美少年毫不客气地道:“你们多少人懂得祭炼法器?”
朱碧落心中莫名其妙,只是不敢不答,低眉顺眼地道:“本门大多是学习炼丹医术,祭炼法器并不擅长,小女子倒是懂得一些,不知阁下意思是?”
余清圣听得十分皱眉,心想药王谷怎么说也曾是十宗之一,弱成这样真是超乎了他的底线!自己原本想找个落足之地,哪知竟然还有这许多麻烦!他只得一扬手,便见光芒一闪,却是一道法诀往各人身上落去。
那些炼气筑基的弟子,根本无法抵抗余清圣的法力,朱碧落稍稍犹豫,还是不曾抵抗,任这道法力落入识海,却是一道祭炼符箓的法诀,倒也不甚麻烦,便是炼气期的弟子也能勉强完成。
朱碧落正在疑惑,为何对方要给这样一份法诀,便听见那美少年不耐烦地说道:“碰上你们这些穷酸废材算小爷我倒霉!这里有一件席云帕的胚胎,你们一人祭炼一道符箓上去!限你们两个时辰,速速给我祭炼了来!”
他就手扔下一张轻薄仿佛丝帕的法器,似乎是冰蚕丝织成,确实是一件法器的胚胎。朱碧落等人不敢不从,只是心中也十分腹诽,怀疑对方脑子很有贵恙,先是随手杀人,这也就罢了;但捉着一帮素不相识的人,逼着人家祭炼符箓,还嫌弃这些炼丹的修士不懂炼器,这到底算是几个意思?
虽然这些药王谷弟子许多腹诽,但也不敢违拗此人凶威,开始辛苦地往这件席云帕胚胎上祭炼符箓,有的人功力浅些便慢,还好有修为高些的同门帮忙,这才好不容易在两个时辰之内,一人祭炼了一道符箓上去。只是这些人修为参差不齐,祭炼的手法也高低不等,只能算是胡乱拼凑来。
朱碧落将这件祭炼了三十六道符箓上去的席云帕还给这不知名的美少年,她也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用意。只见余清圣接过,捏了个法诀,这三十六张符箓忽然动起来,一阵光芒乱闪,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纷纷组合。他将这席云帕往上一扔,顿时便化作一座十丈大小的云车,上面符箓流光闪烁不定,竟然成了一件飞遁的法器!
余清圣吩咐道:“都给我上来!”待这些药王谷弟子都上了云车,他将法诀一催,这辆云车便风驰电掣地飞遁起来,比这些人来时御遁法器,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朱碧落有些慌了,几次问“阁下带我们去哪里”,对方都不理会,她想要离开又不敢,又不能扔下这些师弟妹,对方法力高明,行事却十分古怪,敌友不知。朱碧落正在十分的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偏偏还有些不大懂事的年轻弟子,心里觉得这英俊少年不像敌人,又法力高强,虽然不敢打扰,却都偷偷去瞧,竟然很有些崇拜的意思,让朱碧落十分无奈。
大约飞遁了五六个时辰,朱碧落发现,这云车竟然是往药王谷而去。她虽然还有些忐忑,不知对方的意思,但也镇定了不少,心想:“你法力再高,也不过是金丹,谷内还有师祖坐镇,不怕你图谋不轨。”正在想着时,云车猛然降落,正是药王谷的山门口。
余清圣施施然地走了下来,也不管这云车,只是大刺刺地对朱碧落吩咐道:“引路!”让这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药王谷大弟子,再次暗自气苦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要以为余小哥在妹妹面前装温柔装圣母受,他的本性就不鬼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