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摆手道:“师叔,反正这小子也没几天好活了,咱们就答应他的条件,我对这小子相当好奇,有好多话要问他。”
其实,潘人达也对眼前这个屡创奇迹的少年充满了好奇,当下抬手一拂,解开了谭阳的穴道,谅他区区一个聚气境界小喽啰也翻不了天。
谭阳暗自试着导引了一下灵力,果然已无窒碍,于是道:“谢少主,刚才你说汪正言是被我们所杀,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们了,正如你所说,当时汪正言大小也是御灵境界,而我们那帮人只不过是一群炼体低阶的矿奴,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谢循道:“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抓了几个小矿奴,他们已经供认不讳,而且还说你就是主要凶手之一。”
谭阳暗自哂笑,当初自己给汪正言最后致命一击时,除了老王头,在场的所有弟子们都早已被汪正言的灵潮狮吼震晕,根本无人目睹过真相,“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且不说我当时仅仅是炼体境界,即使凭我现在聚气四层的修为,能杀掉御灵境界的汪正言吗?再退一万步,即使我自己承认杀了汪正言,两位道友,你们相信吗?”
谢循和潘人达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一点也正是汪正言之死的最大可疑之处,在一个御灵境界修士面前,四五十个炼体境界低阶的小矿奴可以说就如一群蝼蚁一般,更何况汪正言不但死于非命,而且连魂魄都没能逃掉。区区一群小矿奴怎么可能办得到?
潘人达奇道:“那你说,汪正言到底是怎么死的?”
谭阳一边说话吸引两人的注意力。一边暗自将戴着乾坤戒的手缩进了衣袖中,悄悄将幻神迷雾阵的阵符摸在了手心里。只要注入灵力即可启动大阵,不过他并没着急动手,而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们中有些人的确和汪正言发生了冲突,不过我并没参与其中,冲突过程中,我只听到汪正言大吼了一声‘灵潮狮吼’,接着就只觉得两耳一疼,眼前一黑就晕死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就发现汪正言已经毙命,现场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我一害怕,就乘乱逃出了葫芦谷,至于汪正言具体是怎么死的,我没见到自然也不敢信口胡说。”
谭阳这番话,和被抓的几个小矿奴的供述并无多大出入,所以谢循和潘人达不由得信实了七八分。
“乘乱逃出?你别说得那么谦虚。”潘人达道。“你小子鬼心眼够多啊,不但逃出了聚云岭的深山老林,而且还在逃亡路上故意留下了残破血衣,骗得青阳宗那帮废物以为你已经丧身野兽之口。真是诡计多端。”
谭阳道:“潘前辈又高看我了,我当时一心逃命,哪顾得上做什么手脚?那件残破血衣的确是我遇到了野兽攻击才留下的。不过我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总算侥幸逃得了一条小命。”
“你骗鬼呢!算了。这个问题我也不深究了,等抓你回了千龙门。汪素素师妹自会逼你说出实话来的。”谢循道,“现在我最感兴趣的是,凭你区区单灵源的资质,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阶聚气四层的?”
谭阳道:“少主,别坏了规矩,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毕,现在该轮到我来提问了。”
谢循倒也没赖账,道:“可以,你问吧,我知无不言,也免得让你死了都是一个糊涂鬼。”
谭阳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自镇定着自己的情绪道:“好,那我问你,你们到底对我父母干了什么?”
“你父母?姓谭的,你这是说反话吧?”潘人达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家乡是在青州郡盘龙山下的一个小山村吧?当初是我亲自带人去你家乡的,你父母和大多数小矿奴的家人一样,早已离家投亲去了,我们只烧了你家的房子,连你父母的面都没见到,又何谈对他们干什么。”
谭阳冷笑道:“潘前辈,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不敢承认呢?”
“伤天害理?放屁!潘某这是替汪正言报仇雪恨,也算替天行道。”潘人达怒道,“当初烧你家房子时,如果你家那两个老不死还在,潘某绝不会手软,一定会将他们一同烧为灰烬。”
谭阳强忍怒气,咬牙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杀我父母的除了你们千龙门,还会有谁这么丧尽天良?”
潘人达厉声骂道:“臭小子,你再敢出言不逊,潘某就撕烂了你这张臭嘴!”
谢循心思缜密,奇道:“你父母已经被人杀了?杀得好!也省得我们再费一番手脚了。姓谭的,实话告诉你,我们的确想将你满门抄斩,但并无找到你的父母,如果真是我们所杀,这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好了好了,我言尽于此,信不信在你,下面该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你为何会进境如此之快?”
谭阳百思不得其解,看眼前这两位的样子,似乎并不像在说谎,难道父母真的并不是死于千龙门之手?这……这怎么可能?
谢循催促道:“姓谭的,别耍无赖,快回答我的问题。”
谭阳竭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答道:“此事说来话长,谢少主,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湖畔之事吗?”
“当然记得。”谢循悻悻道,“如果当时没有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神秘女修,你就活不到今天了,我就纳闷了,当初看她那样子对你似乎意存不善,她怎么就没杀你呢?”
谭阳道:“你猜错了,那位高人前辈非但没有对我不利,而且还送了我一个天大的好处,所以才令我修炼进境一日千里。”
“什么好处?”潘人达两眼放光,“快说,快说,别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