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茉莉这个丫鬟,尉迟如歌还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看到栀儿扭头望向自己的目光,明显带着一丝愕然,甚至有些可怜的意味在里面,令得她心头“咯噔”一下,突然有了预感,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才对。
步子压着,速度由慢到快,待尉迟如歌走进,只看了一眼茉莉,皱了皱眉:“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都哭丧着脸,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主子......”
茉莉咬了咬牙,犹豫半晌,被栀儿在身后推了自己一下,才断断续续地道:“刚刚厨房打发了一个婆子过来送早饭,奴婢想着厨房消息最是灵通,就向她打听侯爷的早饭送往哪儿了,还给了她一个银裸子,结果......”
“结果什么?”尉迟如歌性子急,见不得茉莉说话不利索,脸色一沉:“你快说啊!”
“还是奴婢来转达吧。”
栀儿知道茉莉怕被尉迟如歌一气,怪罪她说出不好的消息,便上前来,伸手扶住了尉迟如歌,一边往清蔓斋里走,一边压低声音道:“主子,据茉莉所言,厨房那送饭的婆子透露,侯爷昨夜并未离开侯府,而是在夫人的清一斋宿了一夜。今儿个一早,侯爷还专门吩咐贴身的侍卫去吩咐厨房,要厨房的管事嬷嬷亲自熬煮了红糖荷包蛋送到后山去......”
听到这儿,尉迟如歌再也忍不住了,本来就不太精神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灰一片,心头一股股的怨气浮上来,胸口也止不住地起伏着,透露出了情绪上的激动来。
“主子。您可千万忍住,别气坏了身子!”
栀儿见尉迟如歌面如死灰,都吓傻了,一旁的茉莉也看得浑身直哆嗦。根本不敢靠近,只有栀儿大着胆子劝了一句。
可尉迟如歌却反手一推,直接把栀儿推到了茉莉的身上,两人险些滚做了一团。
“那厨房婆子有没有说,侯爷如今在哪儿?”
尉迟如歌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南华倾昨夜有事儿离开,不曾与自己同房也就算了,竟然跑去了后山,睡在了莫瑾言的房中!
三年多他们夫妻不曾圆房。南华倾却挑了自己大喜的这一天去和别的女人睡。这不是打尉迟家的脸吗?
“侯爷。应该是在西苑书房的.....”
怯怯地答了,栀儿就看到尉迟如歌一阵风似地已经往外跑去,自己也只得提起裙角跟上。哪里还能多想,这时候到底该不该让自家主子和侯爷见面的道理呢!
......
此刻。沐浴梳洗过后的南华倾已经十分困倦了,草草用过了一碗粳米粥和两个羊肉山药馅儿的包子,就准备补补觉。
休息闭眼之前,南华倾还专门打发了拂云和浣古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打扰。
之所以这样安排,实在是南华倾已经能够预料,那尉迟如歌迟早会收到消息,以其的泼辣性子,定会来西苑找自己的麻烦。
若是平时,南华倾可以随意应付两句便罢,但昨夜实在“劳累”,现在自己除了想睡觉就是想睡觉,根本提不精神和力气在没必要的人上浪费时间。
而且一大早,他安排拂云去厨房嘱咐为莫瑾言准备益补的早饭,有意将两人圆房的消息泄露出去,此刻......莫瑾言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她会作何反应呢?
是找上门质问自己为何不保守秘密,还是暗地窃喜她这个景宁侯夫人终于名副其实了呢?
不对,以她那个性子,什么都看得淡淡的,多半会是前者吧!
回想起昨夜自己的草率和冒失,现在静下来一想,南华倾丝毫没有半分后悔。事已至此,那个女人,该不会还想和自己“和离”了吧!
只希望莫瑾言不要太生气了,乖乖的接受既成事实的结果才对......
脑子里想得除了莫瑾言还是莫瑾言,在贵妃榻上辗转了两下,南华倾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干脆又起身来,扯过一件极薄的罩衫往身上一套,就来到了书案前,提笔,准备写画些什么,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