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时距离张展杀死黑皮那晚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黑皮是死后第六天才被人发现的，警察又经过了四天的侦查，这才找到了张展这里进行调查。

一般普通人，要想起十天前自己做过什么事，那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所以张展才会装模作样的苦苦思索，仿佛已经记不得的样子。但是这个零点以后到天亮的时间段，却是不允许他想太久的。

因为大多数普通人，这个时间不都已经是上床睡觉了么？

所以张展一边摸着下巴“苦苦思索”，一边自言自语的道：“这个时候，我肯定是睡觉了呀。就算不睡觉，我也肯定在家吧？”

张展母亲也是一副很迷糊的样子，像她这种天然呆的女人，十天以前的事，只要不是特别重大，让人印象深刻的，绝对早就已经忘光了。

当然，张展复活后很少有不在家睡觉的曰子。那天他没在家睡觉，对母亲来说肯定会有很深的印象，说不定马上就会想起来的。

所以张展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趁着母亲还在迷糊的时候，就忽然拍了一下手，回头看着母亲道：“想起来了，妈，十二号那天晚上，爸不是忽然胃痛吗？半夜两三点了，你还起来帮他找胃药，把我都给吵醒了，对不对？”

其实这件事发生在十三号的凌晨，也就是张展杀死黑皮的第二天晚上。但张展料定母亲绝对不会记住那天晚上的确切曰期，而他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话，心思单纯的她也绝对不会去怀疑儿子故意说错时间的。

于是张展母亲理所当然认为儿子没有说谎，而且被他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来的确是有个晚上丈夫忽然胃痛，而她半夜起来给丈夫找胃药的事情。便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那天是有这么回事。啊呀，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你爸的胃药都吃完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去买呢。你看妈这记姓，真是糟糕了。”

母子俩这一唱一和，等于在说十二号那天张展就是在家睡觉，而且证明人就是张展的母亲。而两名警察本来也就没太当回事，所以听他们这一说后，那位男警察就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也就是说，那天你一直在家睡觉，没有出去过。对吧？”

张展还没回答，他母亲就先不高兴的说道：“当然了，我儿子有没有出去过我会不知道吗？我说你们警察问这些废话干什么？有这点精力，去实实在在的抓那个杀人凶手不好吗？”

男警察听了只有苦笑，心想我这不就是在为了抓凶手而努力么？不过他也知道跟这种老年妇女说不清楚，于是也不反驳，就在他那个小本子上记录了一下后，便道：“好了，我们的调查询问就是这些。感谢张老师的配合，我们就告辞了。”

张展忙道：“不客气，不客气，配合警察工作都是应该的。倒是要谢谢你们，不辞辛苦帮我找到了打我的凶手。”

李楠也站起来了，道：“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好了张老师，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