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宝塔就这样一路碾压在沿途万物的脑袋上,以万夫莫敌的气势雄赳赳的飞过,但也因为飞的太高的关系,虽然水气无法进入,但里面的气温却十分寒冷,不少修为较低的修士都缩在一起取暖。因为这次是代表宗门前往,所以所有人都穿了宗门派发的夏季服装,这衣服主打的是清凉透气,但并不御寒,而如今正是烈日炎炎的气候,又考虑到那禁制所在的是座不知是死是活的火山,所以没有人会想到要带冬季制服。这倒是便宜了不用穿门派弟子服装的茗茶和观天录,两个有空间的人披着毛毯坐在单独的小屋里,对面还有大咧咧喝着小酒的阳飙。
按理说,现在所有的长老和峰主应该都在宝塔最上层谈事才对,但是阳飙却像没事人一样呆在小窝里大吃大喝,仔细想想的话,平时正殿的会议这人也一贯是置身之外。打量着没事人一样的观天录和阳飙,茗茶终于忍不住问道:“阳飙不用去上面吗?”
“不去不去,和那群老小子有什么好说的。这次掌门镇守本宗又没有跟过来,不用说黑鱼和黄瓜俩白痴肯定又吵的不可开交了。”阳飙放下酒瓶子掏了掏耳朵,道:“我可不习惯他们那磨磨唧唧的样子,之前承安宗那群蠢物敢越过我们的地盘抢后生,照我的话直接杀过去干挺他们!结果非要先警告再和谈,有什么意思!”
两个一流宗门真要是打起来,那肯定是死伤无数吧,若这个时候有其他宗门趁火打劫,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这些话茗茶不敢说出来,只是悄悄看了眼阳飙,也觉得这人还是不去参与正事比较好。
似乎是看懂了茗茶的表情,观天录直起身子,挪到她旁边道:“所以是掌门有先见之明啊,我师父如此天纵之才,出窍以下第一人,怎能屈尊纡贵插手这样的小事啊。怕到时候这修仙界所有的仙门都被我师父的王霸之气震慑到,所以师父您还是心无旁骛专心修行才是。”潜台词就是在告诉茗茶,若是以阳飙折耳暴脾气参与正殿之事的话,怕是还没有等别人商量出结果,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能一路杀过去。到时候估计把所有宗门挑了个遍,早晚会被人群起攻之啊。
阳飙果然听不懂观天录的潜台词,犹自红了粗犷的老脸,改为两只手捧着杯子,道:“说什么呢!这么不知羞!”
我还真没夸奖你!观天录被雷的虎躯一震。
看着两师徒的相处方式,茗茶倒觉得不错,之前的观天录给人一种不适于人间的仙人范,就算是出手整弍子也端着飘渺的样子,虽适合他的长相,但却没有人味。倒是和阳飙在一起后,这位性情直爽的师父没有那弯弯绕绕的东西,做什么都是直来直去,又加上其修为比观天录高上太多,倒是让一直在凡界被当做长辈看待的观天录有了点年轻人该有的生气。
茗茶抬手给观天录满上茶水,缠绕在手腕上的环佩碰触到茶碗发出叮咚的响声,她连忙抬起手来,伸手摸了摸环佩温润的质地,想到阳飙那直接不会掩饰的性格,她问道:“阳长老,你知道掌门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吗”
阳飙的手一顿,表情有些犹豫,他伸手抓了抓后脑勺,道:“这个他们都不准我说啊,不过你要是有心的话,我倒是能告诉你治好掌门需要什么东西。”锁星晖重伤的事情可是门内只有近身长老才能知道的事情,阳飙被千叮万嘱过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就算是了解这两个小辈的个性,但阳飙还是难得谨慎道:“你们发个心魔誓,我就告诉你们。”
没有任何犹豫的,茗茶抬手道:“好,若是茗茶将与掌门之伤有关的任何事泄露出去,甘愿被心魔所噬,万劫不复。”
看小姑娘如此果断,阳飙赞赏的点头,随后又看向自家徒弟……
观天录无语的抽了下嘴角,心想这管他屁事啊,但也只能笑着点头,跟着茗茶后面发了心魔誓。
“不错啊不错,都是好孩子啊。”阳飙很是欣慰。
茗茶的眉眼弯弯,嘴角露出个诡异的弧度。呵呵,她根本就没心魔来着……
所谓心魔指的是人心中善恶两边的恶面,但茗茶修的是功德之路,根本不会被心魔所扰,或许她受前世所影响会有点恶趣味,但绝没有害人之心。若是让功德修士发誓,那只要对天起誓就自有天道束缚,但反而是修士们最忌讳的心魔对她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