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倾翻了个身,眉间微蹙,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入目便是罗铮十分清醒的浓黑双眸。
估摸着又是一夜未睡罢。
见人醒来,罗铮才轻轻起身,想着去拿替换的衣服过来。
赫连倾却长臂一伸要把坐起一半的人圈入怀中,罗铮老老实实地顺着他的力气靠了过去。
无疑对罗铮的配合十分满意,赫连倾衔住近在嘴边的耳垂轻咬一记,然后松口说道:“不急着起来,再睡一会儿。”
“是。”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赫连倾闭目躺了一会儿,睁开眼便看到怀里人瞪着一双眼睛慢慢眨着的样子。
啧,该睡的竟还不知睡!
抬手覆上罗铮双眼,赫连倾轻喝道:“睡觉!”
说完仿佛觉得力度不够,就又加了一句:“若再睡不着,今日就不准你起床!”
从心底涌起一股暖意,罗铮抿了抿忍不住翘起的嘴角,轻声答应:“属下知道了。”
覆在眼睛上的温暖手掌又停了一会儿才拿开,罗铮闭着眼睛,心里一片宁静。
困意慢慢袭来,意识越发模糊之前,有人在他耳后落下一记轻吻,然后便是叹息般的一声——
“睡罢,罗铮。”
如此二人又睡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外面艳阳高照才起床,几乎将午膳时间也睡过去。
过时未起,期间陆晖尧有些担心地在院子里听了半晌,发现屋内人呼吸沉缓有力,原来只是在睡觉。
尴尬的是,屋内并非庄主一个人,陆晖尧挑了挑眉,没在院子里多呆,迅速回了房间,而后还引来赵庭一声嘲笑。
醒来时已不早,赫连倾又压着身边人好一顿折腾,并未多做什么,只是挑逗似的亲吻撩拨,直逼的罗铮面红耳赤才松开手呵笑出声。
今日罗铮格外乖顺,怎么撩拨都不推不拒,十分配合。
直折腾到到自己都快起了意,才算罢手。
才换好的衣服又被搓得不成样子,罗铮只能脱了重新穿,略有无奈地撇了撇嘴,然后又十分关切地问那一醒来便欺负人的。
“庄主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赫连倾闻言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脸上酡红还未褪净的人,带着几分轻佻道:“欲结不舒,倒也不算大碍。”
偏偏在那“欲”字上咬了重音,然后眼带笑意地盯着罗铮,仿佛看着那个让他“欲结不舒”的罪魁祸首。
还能这般玩笑,暂时应是无碍了,稍微放了放心,罗铮此时甚至庆幸赫连倾还能这般捉弄自己。
啧,这还有什么意思!
赫连倾忍不住皱眉,往日一逗弄就不太乐意的人,今日柔顺得过分,怎么说怎么做都默默接受,就像挥出的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去无回。
但也不能因为自家暗卫太听话而发脾气罢,赫连倾恹恹坐起,一脸欺负人未果的怅然。
罗铮忍住面上浮起的笑意,直到现在他才算习惯自家庄主偶尔孩子气的样子。
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了密,赫连倾故作不悦地拽着罗铮衣领,将人夹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半眯着眼睛,语气十分不满。
“笑我,嗯?”
“唔,属下没有。”
口中说着没有,可眼里闪闪烁烁的全是笑意,赫连倾在那努力抿唇憋笑的脸上用力咬了一口,直到印上清楚的牙印……
“唔——!”
总算拧了下眉头,赫连倾这才算了了心思,心满意足地放开手。
真是……
无奈到了极点,罗铮半黑着脸伺候人梳洗,这一会会的功夫,嘴角忍不住上扬的便换了一位……
那日之后赫连倾再未毒发,也未有其他异样之处,眼下就只能等唐逸来了再做决断。
几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院中度过,期间石文安传书过几次,大多是简单说说现下形式,关于烟眉仙子倒是只字未提。
近在咫尺的时候,赫连倾反而不急了。
能做的都已准备妥当,现下只剩等待时机了。
因此白日呆在小院里无事可做的赫连倾就靠偶尔欺负欺负人来打发时间。
而某个暗卫好似天生就是被欺负的命……
“罗铮,怎么不高兴了?”
做出副十分体恤人的样子,赫连倾还真带了一脸关切。
罗铮看了看铜镜里自己衣领处一连串若隐若现的紫红印子,昧着良心回
道:“属下没有。”
“没有就好,”赫连倾稍一思忖,又佯作体贴地开口:“可是觉得闷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