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沄叼着竹签子,看着远处巷口的一辆白色面包车。
车子半新不旧,很不起眼,没挂牌儿,可是却跟了自己一天,这让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的李沐沄感觉很不对劲。
“看什么呢你?今天怎么老走神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坐在对面的徐青书,顺着他的眼神,看着远处的面包车问道。
“哦!没什么,喝酒!”
李沐沄笑呵呵的回答到,然后又跟烤串的老板要了一百肉串,外加一桶扎啤。
“真的没事儿?”
徐青书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仿佛嗅出了什么端倪,但是李沐沄不愿意让他牵扯到自己的麻烦事儿里,他这老朋友,别看平时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可是他那脾气要是上来,可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真的没事儿,有点心事儿,所以走神了。算了,不寻思了,咱们喝酒。”
徐青书见他不愿意说,也在追问,李沐沄的脾气他了解,他要是愿意说,他肯定说,他要是不愿意说,你怎么问也没用。
下午徐青书带着李沐沄到山房区这边,找了他的一个专门修黑车的朋友,把车子留在那里修理,李沐沄搞来的那辆黑车,是日本原装的欧版雅阁,国内叫思铂睿,可是他这辆日本产的其实是本田高端品牌阿库拉的贴牌车,去普通修理厂的话配件不太好找。
盛夏京城的夜晚,没什么比和朋友一起,在露天的烧烤摊上,喝着冰镇啤酒,撸串儿更爽快的事了。
两人从晚上九点开始,已经喝了一个多小时,光是一桶十升的冰镇扎啤,就已经干掉了一桶。
不一会儿,老板端着不锈钢的盘子,装着大把散发着孜然和辣椒粉香气的肉串送了上来,两人端起大号扎啤杯,碰了一杯,这样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正喝得开心,远处传来一阵暴力的马达轰鸣声,然后一串摩托车队从远处行驶过来,停到了烤肉摊的边上。
下来一群嬉皮打扮的年轻男女,京城是个禁摩的城市,但是却不乏一些机车爱好者,这年头能玩得起这家伙的,都是家里有俩钱的少爷公主。
领头的是个染着黄头发的高个青年,大夏天却穿着一件黑色皮坎肩,露出两只肌肉坟凸的手臂。
“老板,拼两桌,扎啤来两桶,肉串,肉筋各来二百。”
“好嘞!”
老板的脸上乐开了花,这一桌看样应该是豪客。
几个机车党大摇大摆的坐到了一起,敞开衣领,露出描龙刺虎的胸膛,从兜里掏出来的也都是中华,苏烟一类的高档烟,然后开始一边吹水,一边喷云吐雾。
旁边伴着几个顶着五颜六色头发,穿着吊带热裤的**,也露着大白腿,从男孩们的烟盒里抽出香烟,点燃,然后和那些男孩们开始打情骂俏,时不时还发出夸张的尖叫和笑骂声。
李沐沄和徐青书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回过头开始喝酒。
刚喝了没一会儿,李沐沄一直盯着的那辆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四个带着棒球帽的汉子,黑衣黑裤,脚上穿着旅游鞋,其中一个还背着一个绿色帆布旅行包。
四个人来到了烧烤店,也点了不少东西,坐在李沐沄他们和那些机车党的中间,点了一些烤串和啤酒。
李沐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胆子不小,但是他们应该不敢在这人流密集的地方动手。
机车党那边很是吵闹,没一会儿,那几个黑衣人被吵得有点不耐烦,其中一个汉子,一转头冲着他们那边骂道。
“吃饭都不消停,吵你骂了隔壁!”
那帮机车党被这黑衣汉子骂的一愣,转瞬就有几个小年轻,猛的拎着酒瓶子站起了身。
其中一直挎着旅行包的黑衣人,拉了刚刚叫骂的那个黑衣人一把,示意他不要这时候惹麻烦,而那边一直坐在上手边的那个穿着皮坎肩的黄头发也拉住了几个小兄弟。
烧烤店老板吓得是直擦冷汗,两边要是干起来,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于是他赶忙站出来打圆场,给两边一个劲的说好话,最后两边一边送了一桶扎啤,这才平息了风波。
不过那帮机车党倒也不是善茬,虽然没和黑衣人当场干起来,但是说笑的声音却更大了,明显是故意的。